当悬北关確认情报之时,远天阴云已经肉眼可见。

    北城门大阵迅速点燃。

    甲士,铁骑,弩手,重骑——以最快速度集结。

    悬北关乃是大离最为重要的边陲重地,没有之一,这里集结了大离王朝最精锐的部队。这场敌袭虽然极快,但依旧在边陲线外遭受了抵抗,大阵平铺开来,无数淬元箭矢如雨潮般疾射而出,铺天盖地箭雨持续不断地涌出,这一幕极其壮观恢弘,看起来像是这座古城忽然具备了“生命”,向远天咆哮怒吼的雪暴宣战。所有人都知道,那场看似遥远的雪潮之下,隱藏著数之不清的妖兽,这场箭雨看似被风雪尽数吞没,但实际上已经生效,而且绝对能够对南下跋涉的妖潮形成强有力的威慑。

    这场齐射,至少能射杀上千头低阶妖灵!

    “快,快,快!”

    简青丘登上城头,神情阴沉,召集麾下玄铁重骑,准备应战。

    不远处,杜允忠同样集结苍字营铁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位將领在“西园街”结下了梁子,但此刻实在容不得丝毫內斗,倘若招架不住这场妖潮南下,满城百姓都会遭殃,离国更是要被迫捨去一州之地,与妖国慢慢斡旋,此后鏖战只会愈发艰难噠的一声。

    一道纹绣黑金妖异花瓣的大袍身影落在城头栏杆位置。

    纳兰秋童也抵达了北城门。

    花主同样抵达,她立於眾人头顶,独自一人,站在城头最高点,神色严峻地看著远天风雪。

    “这已不是阴神境所能施展的神通了——”

    花主压低声音开口。

    她看得出来。

    远天那场气势汹汹的雪暴,已经超出了阴神术法的范畴。

    “大尊?”

    简青丘神情难看。

    “极有可能。”

    纳兰秋童接过话,皱眉说道:“妖国对悬北关向来不感兴趣,这半年来,天凰宫和大猿山忙著在大褚北郡长城那边打得不可开交,怎么会有突施冷箭——刺袭悬北关?”

    “谁知道。”

    杜允忠冷冷说道:“那帮畜生,说不定早就看上这里了。大褚北郡长城这半年,只是在做做样子。”

    “..

    纳兰秋童低头思索片刻,忽然问道:“你家主子呢?怎么还不现身?”

    对於主子这个称呼,杜允忠並不反感。

    他跟隨陈肿南征北战,陈肿救了他不知多少次性命,他早就將全部身家都託付给大將军。

    二人关係,说是主僕也不为过。

    只不过他並不喜欢纳兰秋童,准確来说,他討厌所有和鉤钳师沾边的人物。

    “关你屁事。”

    杜允忠直接回懟:“大將军行事,岂由你来发问?倘若妖潮中真有大尊出手,他自会出手相抗。”

    “你——”

    这般粗鲁回应,让纳兰秋童脸色一寒。

    可惜眼下实在不是爭论之时。

    她咽下这口气,带著警告意味幽幽地说:“你应该知道,陈肿拒詔在前,倘若这悬北关再生意外——乾州那边,绝不会轻饶。”

    对此,杜允忠只是冷笑一声,不予理会。

    轰隆隆隆雪风扑面。

    隔著数十里,北城门已经能够感受到远天那场风雪的极寒。几乎是一瞬间,城门坚守的甲士,肩头披掛的甲冑,腰间尚未拔出的刀剑,便被镀上一层细密的雪渣——这是前所未有的异象,亦是令人胆寒的神通。

    “绝对有大尊坐镇。”

    纳兰秋童咬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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