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

    两位堪比阳神的世间至强阴神,一旦交战。

    山岭崩塌,雾海破碎。

    只要短短片刻————

    便可將这“雾海”奇观尽数抹去。

    “或许更大。”

    崔鴆平静道:“但这里毕竟是离国境外,你我放手拼杀,要分胜负,至少一个时辰。谢兄难道就不怕纳兰玄策率大离阳神,封锁虚空,坐享其成?”

    谢玄衣微微眯眼。

    “雾海岭距离妖国也不远。”

    谢玄衣冷笑道:“你————应当也有顾虑吧。

    “不错。”

    崔鴆背负双手,淡然说道:“你不愿与纳兰玄策碰面,我也不愿和妖国大尊碰面。其中缘由,並不难猜。”

    此刻境况相当微妙。

    双方都想置对方於死地。

    但————

    双方都有顾虑,不敢全力出手。

    “所以?”

    谢玄衣挑眉。

    “所以,你我各退一步————”

    崔鴆微微挪首,望向被钉在雪山上的悽惨身影,诚恳说道:“今日这一战,往后顺延。你让我————带走他。”

    劫主已经疯了。

    浑身被鲜血染透,却是连本命妖身都施展不出,样子悽惨到了极点。

    崔鴆眼中露过一丝不忍。

    正是看到了这位昔年故友遭劫,他才冒险现身。

    “抱歉,便宜尽数让你占了。”

    谢玄衣面无表情说道:“这天底下,哪有如此好事?”

    半年前一战,不分伯仲,未能尽兴。

    而今————

    他已再次蜕变。

    生之道几乎圆满!

    斩杀油尽灯枯的疯癲劫主,无需凝道。

    即便崔鴆双道合一,谢玄衣依旧还有一张“凝道底牌”————之所以拖延至此,便是因为心湖预感告诉自己,此刻凝道,绝非最佳选择。

    “璫!”

    话音刚落。

    谢玄衣即刻动念,沉疴瞬间贯出一条长线。

    —”

    崔鴆嘆息一声,向后退去。

    他抬手虚握,无数黑煞气息於虚空之中凝结,阴蚀之力凝成羽扇,虽是一瞬暴退百丈,依旧被剑气轻鬆追上。俊美大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握住羽扇,自上而下斩切一击,以“阴蚀之道”硬接飞剑。

    虚空瞬间崩塌。

    金灿光火迸溅四射,此方天地犹如雷震,雾海轰鸣破碎,照现四方清明。

    这一击。

    沉疴被打得倒飞而回。

    崔鴆同样被震退二里。

    “.——“

    谢玄衣瞥了眼悬掛肩头上的飞剑,瞳孔微微收缩。

    仅仅一个交错。

    本命飞剑剑身,竟是被斩出一道缺口。

    这崔鴆的阴蚀之道,能锋利至此?

    “我知天下剑修,尽皆好战。”

    “当年赵掌教如此————”

    “谢兄自然亦是如此。”

    不远处。

    止住退势的崔鴆,抖了抖墨色羽扇,脸上露出些许心疼之色。

    以阴蚀之道切斩【沉疴】,他当然也付出了代价,这墨扇与飞剑接触位置,有一根翎羽已被崩坏。

    俊美大妖轻轻嘆息著,往前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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