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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衣不再言语。

    觉得,姥爷和自己之间有代沟。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不可能真正明白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她心情纠结的原因,其实是今天看着陆清和苏灵交互时的模样,她已经意识到,“镜花乐队”的活动核心,居然是在为了那个男人而努力——

    毕竟苏灵说过,要“唤醒某个人”。

    显然,只要自己不瞎,就能看出,唤醒的对象,是“他”。

    “唉。”

    【她甚至不让我跟他多说一句话。】

    【哪怕我在队伍里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作他的养料。】

    【我的歌喉是为了那个男人,哪怕我根本不了解他。】

    【昨天练歌了。今天也是。】

    【明天仍旧是。】

    【我在为了他而唱。】

    【可我却不能触碰他。】

    琉衣有些黯然。

    【要继续吗?】

    这样的处境。

    在这样的处境下,继续。

    她感到稍许痛苦。

    是对于自我价值产生迷惘的一种畸变痛苦。

    “姥爷。”

    忽然间,她开口了。

    “啊?”

    “你说,怎样才能判断,一个人做一件事,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琉衣纠结的问道。

    “哦,这个啊。这个姥爷知道。”

    郑司机舒展开眉头,说道:“我年轻时候,干一件事,不在乎别的,就只在乎它能不能让我笑。”

    ““笑”?”

    “对。我觉得,如果一个事,能让你心里敞亮,舒服,那它就是有意义的。别的么,什么都可以不用管。”

    “那姥爷以前做过类似的事是什么呢?”

    “啊,我觉得保护刘师挺舒服,因为我把他从敌人的手上救下来过一次,姥爷我脸上有光。哈哈,哪怕对面真打中了,我真挨了那一发枪子儿,我也觉得这事儿得做。否则啊,我肯定后悔。”

    “原来如此。”

    琉衣若有所思,“——做过不后悔的事,就是值得做的事。”

    “对喽。”

    郑司机将车启动,车窗摁下一条缝,叼起一根烟,边抽边脚踩油门起步。

    车往前行。

    城市夜里,天上没有繁星。

    【一开始,我只是想找到一个强大的队友,组成一个强大的队伍,用这支队伍,去击败一个强大的人。】

    琉衣看着自己的影子,

    思考着。

    “我找到了强大的队友,但却忽略了,强大的队友,势必会和更强大的队友在一起组队。”

    “可惜。我,恰恰是不够强大的那一个。”

    “我不但不够强大,我还小肚鸡肠,痛恨过于强大的人。”

    “曾经的我像是下水道里的水蛭,想尽一切办法去吸吮她人的血,传染她人疫病。”

    “而那样不堪的我,却被“她”打醒了。”

    “我想要改变一下,想装成不再那么渴求营养的样子,

    想要活在阳光底下,想要做些“正常”的事情,过上“正常”的生活。”

    “可我却发现,“改变”很难。”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要命般的难。”

    “不拼尽全力,拼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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