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吗?”郑毅那带着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在张云帆的脑海深处响起:“是不是在担心,自己哪一天睡梦中,也会像这只铁王八一样,被这女人无声无息地摘了脑袋,化成一捧飞灰?”

    张云帆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难言的苦笑,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前辈,您就别再试探我了。”

    他的意念在识海中回应,带着一丝疲惫和洞悉一切的冷静:“我知道,她这是在向我展示实力,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表演。否则以她的实力,杀个人而已,根本就不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一方面,是在告诉我她的价值。只要我不动杀心,留着她,她能为我带来的便利和好处,将远超我的想象。”

    “另一方面是震慑,她在警告我,别有任何不该有的妄想,比如试图用契约逼迫她做超出底线的事,或是觊觎她的秘密。”

    “她让我看清楚,如果我想对她不利,哪怕有契约在身,她至少也有办法跟我同归于尽。”

    郑毅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意念中带着几分赞许:“呵……你小子这个年纪的男人,能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如此冷静,还真是不一般。”

    “记住她今天这一手,记住这个女人无论对你笑得多么甜,姿态放得多么低,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目的,如同编织蛛网的毒蛛。将来有一天,你可别被什么情谊或是假象蒙蔽了双眼,做出些让自己追悔莫及的蠢事。”

    “不过,”郑毅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你也不必太过杯弓蛇影。”

    “朕主仆契约,可没你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她的实力确实碾压你,但只要契约烙印还在。她就绝不可能做出,任何直接危害你性命的行为。这是规则层面的绝对禁制。”

    郑毅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怂恿的意味,“收起你那点不必要的怜悯和顾虑,尽情地利用她吧。”

    “把她当成一把最锋利的刀,一面最坚固的盾。榨干她所有的价值,直到……你不再需要她,或者,你有能力真正掌控她为止。”

    张云帆在识海中回应郑毅:“前辈说得是,晚辈一定谨记!”

    这承诺听起来更像是无奈之下的敷衍。

    郑毅那缕寄居的神识何等敏锐,立刻捕捉到了那份言不由衷。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怎么?觉得利用这么一个千娇百媚,对你温言软语的美人儿,于心不忍了?觉得有负罪感?小子,修真界的白骨,可有一半是垒在不忍心这三个字上的!”

    张云帆的目光投向远处被风卷起的尘沙,眼神却异常清明坚定,缓缓摇头:“并非因为她是女子……”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寻找更准确的表达:“只是这种将他人意志强行扭曲,如同提线木偶般掌控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指尖,仿佛上面还残留着某种无形的枷锁痕迹:“让晚辈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罢了。这与她的容貌,性别无关,关乎的是人本身。”

    他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压下心头那点异样,转为一种略带自嘲的语气:“不过前辈请放心,晚辈并非迂腐之人。在这弱肉强食的秘境之中,此种做法本身并无不妥,是生存之道。只”

    他微微闭了闭眼:“只是我自己心里这道坎,暂时还迈不过去。”

    这坦诚的剖析,反而比任何誓言都显得真实。

    两人在神识空间中的意念交流迅疾如电,外界不过一瞬。

    当张云帆重新聚焦视线时,魏思菱已莲步轻移,回到了他的面前。

    她素手纤纤,托着那个从空间裂隙中掉落的牡丹香囊,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恭敬。

    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冠,在她鸦羽般的鬓发上跳跃,却照不进她深潭般的眼底。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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