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着彼此碰撞的冲动,而是在各种协议和威慑所达成的对等状况之下的代打,亦或者暗中的小范围的摩擦。

    这一场冷战延续了几十年之后,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却没有想到,会有忽然下场的一天!

    可为什么?

    如今联邦内部还算稳定,虽然各方矛盾冲突愈演愈烈,可还没有到了内压庞大到必须要通过战争才能够排解的程度。

    帝国也是同样,相比起庞大的体量来,只不过死了个皇帝而已,根本不算事儿,况且这不是还没死么?

    为什么会忽然之间演变成战争的程度?

    “唔?我有这么说么?”吕盈月仿佛没听明白,神情依旧风轻云淡,“或许是你想多了吧,季觉。

    联邦家大业大,即便是失去了中土和千岛,也尽可自足,还有什么需要需求于外呢?”

    “您教训的是,是我想岔了。”

    季觉低下头,诚恳致谢。

    自己想多了。或许呢,可吕盈月是什么人?真要是不该说的话,说梦话的时候都不会说漏嘴,十个心枢加起来都掏不出半个词来,为何又会来暗示自己?

    无非是不可能公然宣之于口而已。

    就好像她的反问一般,联邦家大业大,产出繁多,哪怕没了中土和千岛也可以自给自足,又为什么会如此饥渴的发动战争?之前是各种规则限制之下的压榨和巧取,现在要改做明抢了。

    图什么?

    对于天元而言,牺牲内部的稳定度来换取一时的收益,明显是不可取的,战争一旦开打,秩序内的一切都有可能天翻地覆……除非,内部出现了某个缺口?

    可什么样的缺口能庞大到短时间内无法弥补,却又迫切到无法坐视不理?

    诸多杂乱的猜测从季觉心头浮现,又迅速消散。

    短暂的寂静里,季觉重归平静。

    中城太远了。

    季觉这辈子都没去过,更别提猜测那些高官显贵们的想法,至于改变,更是妄想。

    天元之强,在于类聚,一旦完成统合,那么一切阻拦的个体连尘埃都算不上,吹口气都能碾成粉碎。

    如今的他,只能尽量的多做准备。

    就好像……等等……

    他抬起头来,恍然的看向了吕盈月:要做准备的,不只是自己!

    “有时候,真不知道太聪明是好是坏。”吕盈月仿佛明白了什么,轻叹,感慨:“聪明小孩儿可不招人喜欢。”

    季觉自嘲一笑,“没办法,从小讨嫌到大,习惯了。”

    即便是什么都没有说,可两人之间,已经有所默契。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做个工匠是好事儿,专心做研究,不问身外之物,去了哪里都是最受欢迎的人,却没想到,你连做个工匠都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吕盈月摇头感慨,欲言又止,忽然换了话题:“接下来,海潮军工,会进行新一轮的扩张。”

    “需要我配合什么?”季觉问。

    “不需要,一个工匠,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这是你老师的事情。”

    说到这里,吕盈月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真要帮忙的话,就什么都别做就好,至少别闲着没事儿往许朝先身上瞄……那老东西胆子是真的不大,本来就丢人,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振作了点,被你玩坏了怎么办?”

    季觉尴尬沉默。

    “看看这个吧。”她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份文件推过来。

    季觉刚拿在手里,就看到了最上面的机密章,国家级机密,理论上来说,季觉这种体制边缘打擦边的家伙别说看,光是想想都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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