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被录制的影像里,飞出了一颗近乎于无的子弹,跨越苦恨的血海和非命之焰,正中眉心。

    范昀瞪大了眼睛,意识和灵魂彻底脱离了联系,落入了火焰和血的海洋里。

    再没有挣扎的力气,仰天倒下。

    “又见面了,真巧!”

    渐渐消散的黑焰里,一张熟悉的笑脸,俯瞰而来,郑重问候:

    “将军别来无恙?”

    那是……

    范昀的眼瞳陡然收缩。

    ——季觉!!!

    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倾尽全力,亮出筹码:“军部的位置我可以让……”

    “嘘!”

    季觉抬起一根手指,凑至唇边:“别说话,我在忙。”

    咔哒。

    一声脆响,一个漆黑的工具箱,放在了范昀的身旁,缓缓打开,分门别类的工具显现在空气中。

    随着双手的一抖,一张垫子就已经摊开。

    “嘿呦,起!”

    就在季觉和逆鳞的协力之下,范昀的身体,被挪到了垫子上。

    再然后,季觉当着他的面,洗手,消毒,抬起双手来,带上无菌手套,抄起了剪刀,开始剪开他的裤管和袖口。

    钢铁划过血肉的冰冷触感,令皮肤一阵颤栗,范昀的眼瞳奋力一震,斜过眼,看着季觉的模样,强行在非命之火的纠缠里,发出质问:“你究竟……”

    “请别误会,这真不是什么试探或者威胁,我也无意向您做出承诺或者勒索。”

    季觉头也不抬的回答,取出了记号笔,在他赤裸的身体上划出定位记号,然后拔出了骨刀,不假思索的,一划而过。

    开腹!

    正如同昔日在联邦驻军基地的化学实验室里一样,看客还是那个看客,助理,也还是那个助理。

    往日重现的时候,一切似乎又有了什么不一样。

    没有了阴谋,没有了野心,只有最纯粹的研究与分析,最直白的解剖和拆解。

    麻木之中,甚至感受不到痛苦,非命之火的纠缠里,他被无以计数的染血面孔所淹没了,耳边,传来了遥远的声音。

    “实话说,我讨厌政治。

    太过含混了,太过混沌,黏黏糊糊纠缠不清,就像是一锅煮过头的烩菜,令人作呕……锯子给我,谢谢。”

    尖锐的摩擦声中,那个冷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将军,我深深的相信,一个真正美好的世界,应该如同泉上流水一般的清澈明晰,应该如同绸缎织锦一样井井有条。

    所以,不妨让我们回到一切事物最纯粹的时候吧,让我们一起去相信……”

    “——一个人,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咔!

    灵质之剑,贯穿灵魂,撕裂了,向内。

    一只冰冷的手掌无情的贯穿了意识,握紧了天人之时楔,然后,毫不留情的,解离术·景震!

    “像你这样的人,死。可以!但是戴罪立功?不行!”

    他说,“我不允许。”

    轰!!!!

    宛如蜉蝣撼树,时楔仅仅只是微微一震,毫无动摇,可紧接着,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无休无止,仿佛永无休止。

    直到,第一道裂口浮现,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在细碎的裂痕绵延交错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崩裂声,终于响起!

    非命之火的侵蚀和缠绕里,范昀嘶吼,却发不出声音,那一双灰黑色的眼瞳遍布血丝,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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