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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询会?」

    帝国,远方的隐隐钟声传来。

    宛如圣所一般的恢弘工坊内,垂垂老矣的工匠一声轻叹:「协会就这点好,大家都不爱演。」

    「啊。」

    还在研究腕表的木讷年轻人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老师。

    没明白什么意思。

    「戴着一副冠冕堂皇的刻板面具之后,连装模做样的功夫都省了。见不得人好,见不得新人出头,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小荷才露尖尖角,就已经有试探来了。」

    老工匠嘲弄咧嘴:「应该说到底是工匠,还是不愧是工匠呢?」

    「听不懂。」

    安德莱摇头,毫不掩饰。

    「听不懂就听不懂呗,个有个的活法,什么都懂,就容易累。」

    老工匠漫不经心的托着下巴,淡然说道:「工于心计的合纵连横也罢,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也好,勾心斗角、机关算尽也无所谓。

    世界上的解决办法那么多,成了就是对,输了就是错。若是能就这样坦坦荡荡的活着,把切跳梁小丑顺手碾死,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哦,那我尽量。」

    安德莱点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也并不掩饰自己的不在乎。

    反而是老工匠看着他的样子,轻声笑起来了。

    【才能】所代表的意思,就是自由,不必在乎他人的目光,不必勉强自己和所有人一样,也不必在乎那些蝇营狗苟。

    木讷亦或者天真?

    都无所谓,都不是缺点。

    这是强者才有的特权。

    钟声的余音渐渐远去,午后的阳光从天穹之上洒下,穿过花窗,洒落在过于恢宏和庞大的殿堂里,寂静中只有尘埃簌簌起雾。

    枯瘦苍老的工匠依靠在自己的椅子上,仿佛垂垂老矣,可气息却好像和整个殿堂都融为一体。

    一双琥珀色的竖瞳俯瞰向了自己的学生。

    忽的考教道:

    「看了这么久,看出来什么吗?」

    「两个。」

    安德莱的视线依旧没有移开过腕表,「看起来是两个,其实是一个。」

    轻而易举的,分辨出了上面所采用的两种不同的技艺。

    圣贤所传承的流体炼金术,楼氏的灵质塑形。

    可现在,两种技艺已经渐渐合流了,彼此交融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某种隐约的呼应,就好像看不见的主轴将两种不同的技艺贯穿,合而为一。

    「这不是季觉的作品。」他说:「是楼封的。」

    于是,老龙笑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

    「错了。」

    「———」

    安德莱沉默许久,依旧不理解:「哪错了?」

    「你钻了牛角尖。」

    老龙勾了勾手指,将腕表隔空摄来,悬浮在手上:「当我们判断一件作品的创作者是谁的时候,材料、工艺、理论、技术和设计—究竞哪边的比重占的更多?

    从技艺和制作出发,毫无疑问是小孔的学生占比要更多,全盘操作。

    可关键在于,整个东西的设计思路和目的性,却和小孔那一门完全不一样。

    从设计,不,从设计之前,就已经开始利用协会规则了,只看这一份机心,肆无忌惮和阴险恶毒之处,嘿—当年叶限那小姑娘要是有这么会装,名声说不定会好不少呢。

    算了,不说这些你听不懂的东西,只说这个东西吧,你怎么看?」

    「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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