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懒得去掺合七城的泥坑口大家出来做,最忌讳和客人产生私人感情。

    就别你侬我侬了。

    顿时明克勒眼泪汪汪,「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你这都算命苦,那窗户外面打工的那些垃圾佬算什么?」季觉嗤笑:「再怎么样,你最起码还有命在呢。」

    就算是七城要你死我活,只要不铁了心往坑里跳,识相点,也足够带着家产隐姓埋名,做个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富家翁。

    甚至,如果跪的快点,舔的勤些,说不定新的赢家指缝里漏点东西下来,也够他吃香喝辣了。

    「哪里还能有命啊。」

    明克勒哽咽抽泣,「马上害风季一到,海上害风吹起来,恐怕就喂了灾兽了——就算侥幸能活,也要背锅上法庭——」

    「等等!」

    季觉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眉头皱起:「你刚刚说什么?」

    「呃——」明克勒一愣:「命苦?

    「不是这个!」

    「害风季?」

    「对,下面,下面那一句!」

    「灾兽啊。」

    明克勒茫然。

    长则几十年,短则十几载,每隔那么一段时间,无尽海上就会迎来灾害丛生的时节,名为害风的诡异气象所过之处,所有的灾兽都会进入亢奋期,开始苏醒、掠食、交配,亦或者发狂——

    危险物种汇聚成群,彼此残杀的同时,甚至会向存在大量人口聚集区发起袭击。野兽可不管你这那的,有肉就要吃,说再多道理也没用。

    联邦和帝国根本不担心这种问题,天督和地御都还在呢,可千岛就倒了血霉了,跑又没地方跑,躲又躲不掉,就只能咬牙硬扛——每次都是损失惨重,不知道多少偏僻的岛屿整个在害风季被吃空了过了多少年都没人知道。

    这个节骨眼上,七城联防的海军总指挥,根本就是个火坑,明克勒想下来都做不到——况且,下面的人还听不听调遣还两说呢!

    他不断的打报告求人求钱求补贴,可七城议会却拖了一天又一天,告诉他要加油,要努力,大家都支持你。

    除了吉祥话之外,半点支持都没有。

    摆明了就要拿他做这个祭品!

    等害风季一过,就开始算账,到时候明克勒就是七城之耻,指挥不力,葬送我大好水军——反正也不用管你那破海军里用的是不是一百多年前的破烂,就指望着他来平账了!

    想到这里,明克勒就有一种吊死在新泉大门上的冲动。

    反正都是不得好死,不如先死了再说——

    「就这么点事儿?」

    一条胳膊亲切无比的揽过来了,季觉咧嘴一笑,「你早说嘛!你我父子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啊?」

    明克勒呆滞。

    「害风是吧?灾兽是吧?」季觉拍着他的肩膀,眉开眼笑:「这你可找对人了啊,老明!我就是专家啊!」

    「啊!」

    明克勒茫然。

    「七城我搞不定,你家我懒得管,可保你一个,轻轻松松!」

    季觉端起热水来泡茶,给他擦了把脸,请他上座上好茶,拍着胸脯,赌咒发誓:「我儿放心,只要为父尚在,定保你一世无忧哇!」

    「啊?!」

    明克勒开始怀疑人生。

    这、这对吗?

    对的——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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