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脏兮兮的恶臭外套之后,叹了口气。
取了个盒子出来之后,物性强化,随手做成了一个用来装素材的炼金造物。
「送你了。」
他说,「凑合着用吧,别嫌弃。」
「不,已经挺好了。」
明克勒捧起那一具精巧的盒子,忽然笑了起来:「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光鲜的时候了吧————」
居然有金绶工匠为她定制如此昂贵的首饰。
何其有幸。
明明生前,一无所有。
「我想要让他们死。」
他回过头来,看向了自己的合作者,发自内心的恳请:「让我做什么都行。」
「很好。」
季觉点头,满怀愉快。
就好像工匠看到废料被剖开之后所显现出的良材一角。
还算可堪造就。
「走吧。」
他打了个响指,繁荣号的汽笛再度拉响,自汪洋之中疾驰,加速,狂风扑面:「上任牙门!」
尊贵的舰队指挥官将莅临他忠诚的七城联防舰队驻扎基地!
「虽然醒悟的多少有点太晚,但姑且还算能挽救一下。」
季觉沉吟片刻,看向了明克勒:「别告诉我,都这么久了,你蠢到在自己的舰队里培养不出几个心腹和死忠————后勤、军备、观通、机电、指挥,总要有一样能靠得住吧?」
「有的!」
明克勒断然的点头,不假思索。
在七城你要说志存高远、群而不党,多少有点做梦和扯淡,可你要说结党营私、争权夺利,那可是大家的看家本领了,可以说是呼吸一般简单。
庙小妖风大,越小的庙里风浪就越多。
哪怕是真正上位才几个月的时间,可安插亲信、扶植党羽和培植势力的事情明克勒可没少做过,关键的部门可是死死的攥在他的手里的。
虽然他跑路的时候什么也没顾上,可就算只剩下名头,他也是联防舰队的指挥官。
曾经他上位的时候有多麻烦,如今要让他下来就有多蛋疼。
蚊子再小都是肉,想要换掉他,各家起码还要再博弈个几轮的功夫才行。
草台班子天然是对精密微操有克制的,哪怕有人想清洗他的部署,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无非是被打压的惨淡了一些罢了。
「很好。」
季觉点头,看了一眼航速和航线,「最迟四个小时之后,我们就能到,现在你准备打电话吧。」
明克勒洗了把脸之后坐了下来,拿起了季觉放在桌子上的电话,从内袋里取出了一个笔记本,一页一页的翻开。
然后,开始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脸色就变了,什么都不说,劈头盖脸的向着另一头开始怒骂,紧接着质问对方的立场和阵营,是不是找新的主子去卖了屁股。
一个电话打完,然后又一个。
茶杯空了再续,续完再空,一路之上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一直说到嗓子都开始沙哑,打到其他的电话再也打不通。
「差不多已经联络好了。」
明克勒揉了揉脸,疲惫一叹:「这会儿的功夫,恐怕家里人已经知道我要回来了,如果再晚一点,其他家就要收到消息了。
「能争取一秒是一秒,兵贵神速。」季觉问:「真正靠得住的人有几个?」
「不到三分之一。」
明克勒说:「剩下的都是些墙头草。」
「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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