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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翻船了啊。”醉花楼二层,年轻县令仍旧站在窗栏旁,看着下面的张天常与林睿:“先生你说得对,本官这次莽撞了,是该再忍耐一段时间的。”
站在他后面的度师爷朝着年轻县令拱了拱手:“是大人仁德,不愿这满县百姓继续被贪官妖魔盘剥荼毒,所以行事急迫了些,不过我也没想到,姜典史与县尉大人之间勾连如此之深。”
县令大人刚才将那本账册递过去,就已经暗示了无意深究姜典史的罪责,结果姜典史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掀桌翻脸,站在了县尉那一边。
这在其它地方是很罕见的,毕竟典史与县尉在职权上有冲突,一般情况下,典史天然就是县令的得力臂助。
然而他们县令大人上任以来屡施离间挑拨之法,都没法将典史与县尉分而治之。
这其中藏着极大的问题。
“此事确有古怪,据我所知,姜典史与县尉之间没有亲缘,在县尉早年刚上任的时候,彼此间还发生过冲突,你说姜典史究竟是因什么缘故,死抱着县尉的大腿不放?”
县令旋即摇头失笑:“现在说这些无益,还是得尽快解决那只血刀姬。”
“此事应该不难。”度师爷神色不以为意:“如今三百郡兵即将进城,城内的日常治安应该没问题,只要皇城司的人到来,一两日将那只血刀姬拿下——”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年轻县令语声轻飘飘地说道:“没有皇城司了。”
度师爷微一愣神,定定看着县令:“大人这是何意?”
“郡城那边的消息,皇城司的‘望城都’日前遭遇重创,一都的‘御龙直’几乎被人连锅端了,估计一两个月内,我们都没法指望皇城司。”
年轻县令将一张书信递给了度师爷:“至于郡城的郡兵,也没法在这里多呆,最多一个月时间,他们就得回归郡城。”
度师爷打开书信粗粗看了一眼,随后满头黑线,心想这种情况下,你还敢与姜典史摊牌?
他随即意识到,县令大人此举只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皇城司的望城都遭遇重创一事很快就会传开,一旦姜典史得知此事,更不可能妥协,便是倒向县令的三位捕头也可能反水。
今日这一局,其实是在逼迫他们站队。
“所以接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
年轻县令往衙门方向遥望:“先生,你觉得这四天当中接连遇害的那些死者,真是死于血刀姬之手?”
“我亲自去查过现场,无论是从现场的痕迹,还是从遗留的伤口来看,确实是血刀姬无疑,尤其那些尸体,全都被吸食一空。”
度师爷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大人您为何会这么问?莫非是感觉其中有什么不对?”
“你难道没发现,那些死者当中,有一部分人与县尉有着冲突,或是生意上的矛盾,或是以前有过恩怨?”
年轻县令微微笑着,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哗’地一声打开:“我这人从来不相信巧合,如果巧合一直发生,那一定有问题。”
度师爷眼神凝重起来:“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如果大人您的判断是对的,那么接下来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县尉驾驭妖魔,冒充血刀姬杀人;另一种情况是那位县尉,有着驾驭血刀姬的方法。”
无论是哪种情况,形势都很糟糕。
他们的县尉,是修为第四境后期的高手,还有四百县兵为爪牙,有典史姜含章与众多捕头捕快作为臂膀。
如果他还勾结魔类,甚至驾驭着‘血刀姬’这样的第四境上位妖魔,其势力之大,简直不堪设想。
“我想赌一赌第一种可能。”年轻县令微微笑着:“所以这几天内我都准备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