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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叫裴翁知道,在下并非姓陈,我这位兄弟才姓陈,在下姓鄚!”

    到了这会还要骗人,那就不对了,是以鄚子布报出了真姓。

    “河仙鄚公爷家的五公子?”鄚家的河仙港口国怎么说也有个大公国的规模,是以鄚天赐一般都被人称为公爷。

    “然也!”鄚子布点了点头。

    “唉,真是命里注定啊!”裴老爹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劫杀了甘露令使,但并未造成太大的轰动,因为甘露令使姓阮,跟权臣张褔峦还不对付

    被杀之后虽然叫喊着要搜山捡海,但下面人害怕真的是张褔峦下令杀的,万一真把凶手抓到,嫌疑还指向了张褔峦,那不是自找麻烦嘛。

    是以,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多少人认真搜捕。

    但鄚子布十天前杀了张褔峦的儿子张福岳,这事就太大了,搞得顺化周围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裴氏三人就只能走荒山野岭,然后就遇到了鄚子布和陈光耀,再到现在被洪家给逮住。

    这还真就是命!

    鄚子布当然不清楚裴氏三人就是被他害的,但他已经起了招揽之心。

    这裴老爹江湖经验丰富非常精明,裴大兄肉搏一般,但是个神射手。

    裴氏春就不用说了,赤手空拳能跟三百斤亚成年老虎搏斗的猛女,鄚子布估计自己和陈光耀应该都打不过裴氏春。

    这样的人才,要干大事怎么能不收在麾下呢。

    当即鄚子布笑着劝道:“裴翁,甘露阮令使乃是阮氏尊室,所携带银铤皆有印记,不如起出来交予汉公,就当是给洪家弟兄们的汤药费了。

    如今我杀了张褔峦之子,你们杀了阮家的尊室,皆是杀千刀的罪过,不如咱们结伴往南去暹罗吧,去了暹罗方才不惧广南官衙捕拿。”

    尊室就是宗室的意思,鄚子布故意劝裴老爹把脏银交出来是有道理的。

    甘露令使被杀时,押运的有五百两税银,这么大一笔钱在手,谁肯跟你混,找个地方逍遥不好吗?

    这也是鄚子布在尼日利亚管理黑蜀黍们得到的经验,这群老黑,吃饱喝足了绝大部分人都不会给你好好干活的。

    这会也一样,要收了这三人,就必须要他们处于没钱还被通缉的状态,走投无路了才能跟你去玩命。

    洪阿汉眼睛都亮了,这可是五百两银子啊!

    裴氏三人因为银子上有印记不敢用也用不出去,但是他敢啊!洪家在会安城北有专门的银铺子,熔了之后,印记自然就不在了。

    “裴翁若是愿意交出这些银,那以后就是我潮州人的挚爱亲朋了,我们潮州郑氏在暹罗做镇守,封爵披耶,必然能庇护裴翁三人。

    这银我也不白拿你的,咱就收伱点工钱,至于剩下的,到了暹罗,自然有人奉上纹银百两。”

    洪阿汉果然是老江湖,立刻就看出鄚子布要干什么了,他开出了一百两银子的价格。

    这笔钱不少,一般人肯定是舍不得不要的,但也不多,肯定不够裴氏三人逍遥快活。

    所以他们还得依靠鄚子布,特别是到了暹罗,他们三个广南人除了依靠鄚子布,还能依靠谁。

    裴老爹又长叹了一声,他们被洪家识破是劫杀甘露令使之人,就是因为盘缠用尽,怀里揣着一块印记没完全被磨完的银铤。

    现在看来,这笔钱他们确实用不得了,再不识趣脑袋都要掉了。

    “如此,老朽就多谢汉公了。鄚公子上国贵胄,若是愿意照拂我等三人,自然求之不得。”

    “哈哈哈哈!”鄚子布仰天大笑,亲手把裴老爹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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