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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预祝日后合作顺利,洪大盛还在林场外搭了个棚子,设宴与村民以及村委干部共享盛餐,一笑泯恩仇。赵扶光与陶美红等人也被洪大盛邀请赴宴,不过他们都没有喝酒,毕竟吃完饭后,赵扶光他们就得赶紧回县委述职。
下午,将最后的结尾工作做完后,赵扶光一行人启程返回县委。
在回去县委的路上,商务车内,陶美红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跟赵扶光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怎么那个洪大盛,好像特别听你的话?”
“我之前在会议上不是说过了吗?我跟洪大盛早就已经接触过了,那时我就向他保证,我会帮忙解决他跟村委之间的矛盾,可能从那时起,他就相信我是来帮他的了吧。”
陶美红不解皱眉:“仅仅只是一句帮他的保证,他就那么听从你?”
赵扶光讪讪一笑:“难道这还不够吗?洪大盛在芒河乡搞种植计划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间,他跟村委的矛盾一直存在,天天被村干部阻止种植计划的进行,久而久之,他就对干部产生了偏见,以为干部都是来找他麻烦的,而现在被我这么一保证,他不得改变态度?”
陶美红恍然地点了点头,赵扶光接着说道:“而且,以我对洪大盛的认知,他对干部是有刻板印象的,确切来说,他对官员的理解过于主观,我记得我第一次来芒河乡调查情况的时候,他就对我态度不善,自称他市里有人,威胁我不要多管闲事。”
“虽然到了今天,我都还没打听到,他在市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但这其实也反映了他对官员形象有误解。”
“可能他一向认为,有大官当后台,才能办好事,因此才会时时刻刻把我上面有人挂在嘴边,唯有如此,才能保证芒河乡的村干部不敢针对他吧。”
陶美红再次点了点头:“所以,当他遇到你这么一位肯帮他忙的干部,才会因为你而改变对干部的印象,对你产生依赖与信任吧?”
“也许是吧。”
陶美红微微一笑:“我本以为县区的百姓可能会更加淳朴,不会经常刁难干部,县里的政务也会比较轻松,没想到跟市里的情况也差不多。”
赵扶光眉头一皱:“市委那边也会有像这种群众对官员产生刻板印象的现象发生吗?”
陶美红点头:“很多,我经常碰到。”
赵扶光愈发不解:“陶主任不是统战部的吗?像统战部这种着重于内部建设的队伍,也会被群众所误解吗?”
陶美红笑着摇了摇头:“真实情况可能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实际上,我在市委工作五年以来,常常发现一种奇怪的现象,越是内部机构,就越会被群众所批评,倒是那种经常与群众接触的,反而更能收获群众的好感。”
赵扶光不解皱眉:“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群众并不了解行政机构的运行本质,一度以为,只有看得见的官,才是真正的官,而那些看不见的,肯定是在做什么坏事。”
陶美红停顿半晌接着说:“就好比如,经常与群众接触的部门,更方便把成绩展现出来,不管是好还是坏,群众只有看见了,才能接受。”
“而像统战部这种,经常需要在内部走动的,则很少被群众看到,因此社会上常常以为统战部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机构,只会躲在办公室里做着一些无所事事的关门工作。”
赵扶光想了想,觉得陶美红所言确有道理。
这就跟薛定谔的猫理论相似。
所谓存在即合理,只有被观测,才能确定存在。
统战部常年着重于内部思想建设,虽然有很多个科室,但只有其中小部分单位在做群众工作,即使他们在内部成绩斐然,但却很少往外宣传,这就导致群众对统战单位的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