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朱晖脸色大变,其他人也开始惶恐起来。

    本来就是想跟着保国公施压顾仕隆,好索回、保住官职,大不了卷铺盖走人,可现在竟然要去诏狱,那地方开房容易退房难啊!

    锦衣卫听命而动,一网打尽,纵然有人当场指证朱晖也没人理睬。

    诏狱的门开了,不进去住一段时间怎么行。

    街道空旷了许多。

    朱厚照看着跪着的朱晖,言道:“冒功的事,日后再清算。”

    朱晖放松下来。

    不料——

    朱厚照继续说道:“现在算一算殴打纠察队之人,威胁纠察队指挥使,围困镇远侯府之事!”

    朱晖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

    朱厚照语气冰冷地说:“纠察队乃是朕亲设亲管,是整顿京军第一利器,代朕行命。今日保国公敢动手殴打他们,并带众人持械胁迫顾指挥使。明日是不是敢殴打特勤局、锦衣卫,带人杀入皇宫,逼朕退位了?”

    朱晖打了个哆嗦,急忙喊道:“臣万万不敢!”

    “朕看你有这个胆!”

    朱厚照手持长枪,指向朱晖的脑袋。

    啪!

    长枪扫过。

    头盔落地,滚动,歪在地上。

    朱厚照抬手将长枪丢给顾仕隆,背过身下令:“勋贵本是一体,你竟为私利反目,纠集旧部,公然冲击侯府,胁迫纠察队指挥使!若皆如你这般,大明勋贵人人自危,朕也寝食难安!”

    “现削去朱晖保国公的爵位与一切官职,特勤局、纠察队、锦衣卫联手调查保国公府,朕要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不法事暗藏其中!”

    曾绍贤、顾仕隆、崔元肃然领命!

    张懋、徐光祚见状,对视了一眼,脸上藏不住震惊与惊慌。

    一任公爵,就此削去!

    干脆!

    利索!

    没了国公的爵位,那朱晖将什么都不是!

    荣华没了!

    富贵没了!

    甚至是曾经依附于保国公府的那些人,很可能转过身落井下石,彻底将其踹入地狱!

    张懋心惊胆战。

    徐光祚后背发凉。

    朱晖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见朱厚照要走,连忙爬了几步喊道:“陛下,老臣忠心耿耿,我父亲朱永也曾为大明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

    朱厚照止住脚步,转过身看向朱晖,冷冷地回道:“朱永用军功换来的荣华富贵,朝廷给足了。你用违法乱纪、胡作非为、冒功求封换来的罪责,朝廷自然也要给足!”

    朱晖颓废地瘫坐在地上,头发更显花白。

    朱厚照暼了一眼张懋、徐光祚,抬起手指了指蓝天,对朱晖道:“国之爵位,若不自重、自持、自珍、自律,如何配享?朕乐见诸勋爵与国同休,可若有人依仗勋爵乱法乱政、乱军乱民,呵呵,朕容你们,天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