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水平就只有这样,早跟你说了的。

    她灵光乍现的那一手,自己都没想到,在她的棋史上几乎可以单拎出来称赞了。

    “再下一局。”

    谢惊尘轻声道。

    尹萝看了眼天色:“我该去计先生那里听学了。”

    “……”

    尹萝注视着他,略歪了歪脑袋:“嗯?”

    谢惊尘直起身,背在身后的右手无声收紧:“……去吧。”

    棋能见人,钻研深者一眼便明。

    尹萝的棋风不大明显,但确确实实,有计如微的影子。

    如此藏匿于布局神韵间,非一日之功。

    谢惊尘记起那日,她以沈归鹤为托词,犹犹豫豫地牵出与计如微的渊源,以不相熟的姿态掩盖了真正想见的人。

    她的心到底还能装下多少人?

    有半妖血誓在前,他们对此事应是心照不宣,故而他不曾特意提起,免她为难。

    如今半妖与萧玄舟皆离去。

    单单一人,便无法令她满足么?

    萧玄舟离去前,在他心上放下的那颗种子,双方都心知肚明既是阳谋,也是阴谋。

    一朝获得机会,毒种突破而出,迅速长为遮蔽心间的大树。

    她究竟是生性多情,还是……

    放浪。

    -

    尹萝离去,谢惊尘看着无心再下棋。

    谢瀛识趣地叫走谢蕴。

    “你怎么不提醒我,护身法器在嫂嫂身上?”

    走远了,谢瀛问她。

    方才他险些没掩盖住失态。

    “……我没注意到。”

    谢蕴低眉,瞧着脚下的野草。

    谢瀛不解:“你与嫂嫂在旁边玩了那么久,颇为亲近,怎么会注意不到?”

    即便没有嫂嫂这个名头压着,男女有别,他行为受限。阿蕴和尹萝同为女子,不必顾忌才是。

    谢蕴沉默少许,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

    “嫂嫂很漂亮。”

    谢瀛:“?”

    所以?

    谢蕴视线游移,继续沉默。

    谢瀛:“……”

    后知后觉地懂了。

    好荒谬。

    谢蕴欲言又止,还是道:“嫂嫂无法以灵力修炼,身子又不好,兄长将护身法器放在她身上,也是应当的。”

    谢瀛潜意识赞同这个道理,只好转了个话锋:“我们才来不过一日夜,你也看到了,兄长是如何寸步不离地守着嫂嫂。难道兄长一辈子都要困在她身边吗?”

    尹萝不能修炼、体弱多病不是罪,世间多少无法问道的人,然而若她换一重身份,要成为谢家大公子的妻子,就不行。

    谢蕴面色黯然,行了段路,细声细气地反驳:“可兄长愿意的。”

    谢瀛哑然,又道:

    “他是谢家大公子,凡事便不能只看他愿不愿意。”

    ……

    “我当你今日不敢来了。”

    计如微玉树临风地站在盆栽前,又在倒药。

    和昨日的不是同一盆。

    挺懂可持续发展。

    尹萝拿出自己的小本本:“为何不敢?”

    计如微唇角微挑:“炼器的第一要义是什么?”

    尹萝:“……”

    我以为你要说情仇恩怨,你反手给我一张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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