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转头同包括三别先生在内的四位首座说了什么,几个人便看向小楼这边,一道走了过来。

    众人连忙躬身行礼。

    唯有周满,站在那边没动,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位胖掌柜。

    胖掌柜竟是挂着点笑意向金不换抱拳:“可喜金郎君堪破迷障,为泥盘街解得危机,杜草堂收了个好弟子。望帝陛下已尽知此间之事,邱某与四位首座正好来此,不知今日是否方便,讨杯茶喝?”

    这话说得十分客气。

    金不换只知他是百宝楼掌柜,望帝信使,却还不知他为何前来,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还礼摆手:“自是方便,里面请。”

    那胖掌柜于是抬步就要进门。

    只是脚步即将跨进门槛时,却忽然停了下来,竟是看向那头始终站着没动的周满,微微笑道:“周姑娘托三别先生所带之信,望帝陛下也收到了。外头夜冷风寒,不如也进来饮茶一盏?”

    周满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向三别先生。

    三别先生轻轻点了点头。

    周满这才拱手:“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她走上来,跟在几位首座后面。

    金不换与王恕皆不知带信之事,闻得那胖掌柜之言后,不免都生惊诧,进门时故意落后了几步,问她怎么回事。

    周满却摇了摇头,拧眉不答。

    胖掌柜一行人先进远门,又入议事厅。几位首座各自落座于两侧,杜草堂、散花楼在左,峨眉派、青城派在右,余秀英等弟子站在他们身后,妙欢喜与李谱虽不与几位首座同坐,却也不与蜀中诸位弟子一道,而是单独立在右边。

    只那位胖掌柜,自己垂手立在中间。

    周满本是与金不换、王恕一道进来,然而三人方才站定,那边三别先生先将金不换叫走,这边余秀英则是不乏担心地看了周满一眼,也把王恕拉走,让他同妙欢喜、李谱站在一块儿。

    于是厅中便只剩周满与那位胖掌柜相对而立。

    金不换几乎立刻意识到气氛不对:“周……”

    然而三别先生只是轻轻抬起手来往下一压,便阻止了他的提问,只是将目光放到了周满身上,也看向胖掌柜。

    两日前,他携着那封信,与散花楼主唐崇白、青城派掌门无定道长、峨眉派首座静虚散人,一同到得剑门,上得剑壁,登了剑阁。

    剑阁内那尊武皇的塑像身上,已经有些剥落褪色,望帝陛下那时却正将一枝含苞的神都牡丹,轻轻放入雕像手中所托的净瓶。

    左面墙上嵌着一枚闪烁的鳞片,光芒已经黯淡;

    右边墙上则悬着一座古拙的丹炉,丹火早就熄灭。

    听闻,神都牡丹乃是武皇生前最爱,为此甚至贬谪过那位出身陆氏的镜花夫人;雪白鳞片则是白帝当年修成龙身后的龙背鳞,拔了一片赠给望帝陛下;而那丹炉自是青帝留下的故物,天下皆知,这位帝主痴迷于长生,连护身法戒都取名作“长生戒”,除了修行便只爱炼丹,只盼炼出一枚大丹,服之能去往那传说中的长生之国。

    如今武皇陨落,白帝伏诛,青帝失踪……

    曾经光耀天下的“四禅”只剩下望帝一位,三别先生从后面看向他背影,主宰一方的帝主威仪没看出几分,反倒觉得有些形单影只的孤寂。

    邱掌柜侍立门旁,学宫的岑夫子也在。他们四人到后,望帝陛下先问起泥盘街之事的一些细节,尤其是三大世家对此事的态度,在听见除韦玄外其他两大世家在大水淹来时毫无作为时,他皱纹长满的眼帘便慢慢搭垂下来。

    但事情一如三别先生所料——

    只要那张仪仍如悬颈之剑一般,尚未抵达蜀州,便是修为已臻化境如望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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