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陆氏办。你姑母镜花夫人给我妹妹发了帖,特请她一并主持花会。你也知道,她爱花成痴,如今自然是告假,暂回神都几日。”

    陆仰尘这才恍然:“是我糊涂了,竟把这事忘了。可惜如今人在剑门学宫,倒无法一睹兰真小姐主持花会的风采了。”

    他们言语并未避讳旁人,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周满自然也听见了。

    前世这时候,宋兰真的确回神都主持花会了不假,可若只是主持花会,宋元夜眉宇间的阴鹜又从何而来?

    她心中存了点疑影。

    昨日他们十四人悉数被毒蘑菇放倒之事,早已传得整座学宫都知道,连带着那儿戏般的“分锅社”三字,都出了名,在他们沦为笑柄的路上狠狠加了一把火。

    剑夫子当然也听说了。

    今天早上一来,他就绕着昨日缺课的那十四个人走了一圈,阴阳怪气:“吃蘑菇?分锅社?你们可真是个东西啊,剑门学宫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光了。”

    众人不敢抬头,缩得跟鹌鹑似的。

    连周满都听得发臊,只觉面上无光。

    剑夫子说着,已经走到门口位置,一抬头看见门外坐着的王恕,就纳了闷:“这病秧子怎么说也是一命先生的关门弟子啊,有他在,你们还能着了道?”

    若是以往,听见这句话,王恕肯定是会站起来解释几句的。即便不为自己,也会为一命先生。

    但今日,他情绪低沉,闻言并不说话,只是抬头向前面看去。

    这时周满正好转过视线,与他对上。

    她似乎在审视他,脸上淡淡的——

    完全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他心中生出几分不快,可这种不快和前面几次不快又好像不太一样,他理不清,干脆不理了,直接移开了目光,不再看她。

    打从上次在病梅馆因杨氏之事起争执时,周满就发现这尊泥菩萨看起来好相处,可内里气性其实很大,认准了某个道理,轻易便不肯妥协。

    剑夫子毕竟还要敦促他们练剑,没有念叨很久。

    可接下来,王恕也半点没有搭理周满的意思。

    即便是在练剑中间的休息,李谱唉声叹气去找他这个门外剑求安慰,他也还和颜悦色,语气温和;然而一抬头看见她远远走近,脸色便会变冷。

    如此明显的区别,连迟钝如周光都能发现,更别说其他人。

    余秀英更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前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你们这是怎么了?”

    周满便看了王恕一眼,随口道:“可能是蘑菇汤喝多了,毒坏了脑袋。”

    李谱:“……”

    我南诏国的蘑菇不背这个锅!

    王恕不搭理,周满自然也不会管他。

    她虽对这尊泥菩萨颇有几分好感,只因世上这般的人的确难得,可从来不是会主动去哄谁的性子,更不用说对谁低头道歉认错——

    周满就没觉得自己错过。

    今日她依着先前与众人的约定,在抽签比试时为其他人放了点水,剑夫子见她剑势不如以往凌厉,只当她也是蘑菇汤喝多了还没缓过来,并未起疑。

    一下课,周满便走了。

    只是在离开时,她瞧见金不换朝王恕走了过去,两人说起话来。于是心中思量片刻,回到东舍自己的屋里之后,倒并未立刻进入“广厦千万”学剑练弓,而是烧开了水,将赵霓裳上回送的那一小罐雪芽新茶取出,沏了一壶,静坐于窗下等待。

    没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周满道一声“进来”,金不换便推了门,闪身进来,径直将一页纸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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