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商场耗了半个小时,到警局时已经迟到了。现场调查组的同事先一步去了凶案现场,这一起案子没人找科里根,他给同事打了电话:“我今天请假,不出外勤。”

    “你真不来?”同事问,“这次是小丑帮杀人,油水很足哇。”

    “不是小丑本人有个屁的油水,”科里根暴躁道,“得要是小丑手里漏出来的东西放到网上拍卖,那价值才高。”

    他没少干这种事,多的是超英超反的狂热崇拜者出高价收购各种现场垃圾,还有闲得没事收集新奇物件的猪脑富家子凑热闹。

    左右那些证物也没用,还不如被他卖掉赚钱。

    像黑面具、企鹅人那种,出价就更高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往往存放在证物科。科里根找一个没人看守的时间,避开监控把它们扔掉或者二次污染,一大笔钱舒舒服服进账。

    他很谨慎,从不留下证据。纵使重案组对他有再多质疑,明面上也得对他客客气气。戈登不是警察局局长,新上任的那个拿他们根本没办法。

    科里根在办公室躺了一会儿。他的同事们大概率要在犯罪现场待一整天,其他警员肯定以为他跟着一起去现场勘察了,不守在办公室也没事。

    想到这里,科里根抓起外套,趁没有人发现自己时从警局溜了出去。

    他绕了一个弯,打车去了城西的芬尼根酒吧。哪怕是工作时间,芬尼根酒吧里喝酒打牌的警察仍多得像蜂巢里的蜜蜂。

    科里根在这里很多地位,一进门就有许多人和他打招呼。有人从台球桌边退下,站在空位边招呼他:“吉米,来玩两把!”

    在欢腾热闹的场景里,科里根逐渐放松戒心。他接过台球杆:“来啊,我们玩玩。”

    在一群追捧自己的人中间玩乐总是令人愉快,科里根一连进了几球,志得意满。

    他几乎要忘掉今天的不快了,这时,他看到一抹鲜亮的色彩。

    披着黄雨衣的女人站在芬尼根酒吧的后窗外,见科里根扭过头来,如一片云雾般毫不留恋地飘走。

    科里根浑身巨震,他撞开围簇在身边的人,抄起台球杆冲出酒吧后门。

    后巷空荡荡,两个垃圾箱散发出恶臭。他癫狂地四处挥舞台球杆,暴怒大喊:“你出来啊,别躲躲藏藏,出来!”

    没有人回应他,一个他认识的警员推开后门:“怎么了,吉米?”

    他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软弱。科里根抓了抓头发:“没什么,最近过得不太顺。”

    “要是你的日子还不够滋润,我们就更没活路了。”警员给他递了一根烟,压低声音,“肯齐,负责缉.毒的那个警察,我最近看到他和阿德金斯律师走得很近。”

    “肯齐?他自己卖的货比他抓的药头还多。”科里根咬住烟,“阿德金斯又是谁?”

    警员谄媚地上前给他点火:“听说是杜雷·奥尼尔的辩护律师,她负责过小韦恩的案子,以前是索莱娜·西科尼的学生。”

    科里根拧紧眉毛,吐出一个烟圈:“有意思。”他冷笑,“真有意思,肯齐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指望把我拉下马呢。”

    他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塞进告密的警员手里:“谢谢你的帮助,帮我把缉.毒科的约翰叫来,就说我有事和他商量。”

    警察掂了掂钞票的厚度,忍不住面露喜色。他小跑进酒吧。科里根靠墙抽烟。

    尼.古.丁的摄入让他迟钝的思维重回敏锐,他没用多少功夫制定了一个计划。

    后巷墙壁间的一线天空沉沉压下来,乌云滚滚。科里根露出狰狞的微笑。

    阿德金斯会是那个跟踪他多日的雨衣女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死了,死得凄惨,毫无名誉,毫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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