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母亲那里我今日就不去了,你去吃吧我不饿,我要睡到下午。”

    谢允轻笑一声,“好,你记得吃饭。”

    这个人一到了白天,或者在别人面前就好像会变得比较正常一些了。

    申令祎闭上眼睛,心里骂道谢允好虚伪好会装,她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正是这样的人,不由得大恼自己眼光肤浅。

    谢允让抱琴出去后,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又靠了过来,“接下来一些时日我大约不会外出了,我会每天都多抽空陪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挺温柔的,听的申令祎耳朵一阵凉意抚过。

    谢允那温柔的语调,那治愈的笑容。

    他人都走了有一会儿了,还如同惊蛰春雨一直深深地留在申令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睡不着了,真有点欲哭无泪了。

    他为什么不出远门?

    说句矫情的,她这会儿特别怀念起之前他拿自己当摆设般存在的日子,以后是怎么样不知道,反正要是像昨晚那样在斗上一回气。

    谢允这种水磨耐人的性子倒可能受得了,但是自己绝对会发疯的。

    侍书进来服侍她起身,申令祎觉得很累但是又睡不着了,懒懒散散躺在床上不说话,可把侍书给气坏了。

    看昨天二爷回来的样子,她就知道,姑娘一定会通宵照顾,因为不放心,后半夜还爬起来悄悄出来看过两次,寝房里的灯烛一直亮着,后来到了寅时时分才被吹灭。

    当初姑娘未出阁时,她们几个还戏说嫁给一个老成稳重、年龄又大不少的姑爷,一定会被当成女儿宠。

    会疼人照顾人之类的花,现在想想真是想太多了,姑爷偶尔体贴过一两次,大多数时候都是姑娘一刻不得闲地,一是料理家中宅务,伺候赵姨奶奶,又要伺候姑爷的饮食起居。

    所以会不会被夫家疼爱,真的跟丈夫的年龄没什么关系。

    ……也不知姑娘后悔了没有。

    谢允早上走时交代了她今早可以不必去赵氏那里请安了,申令祎也乐得如此。

    谢允昨天就要回房后,蓁院遣了两个仆妇来问,被谢允吼走了。

    想必蓁院现在正明枪暗箭等着自己呢。

    自己可不想去。

    申令祎在床上赖了会儿,稍微缓过来了一下,梳洗完毕,就像平常那样先去了东院儿。

    谢允早于申令祎来过申姨妈和母亲冯氏这里了,问安时提了一句她今天会晚起。

    这时,见她却跟平常差不多时间就来了,申姨妈神态也如常,并没有多问什么令人尴尬的话。

    冯氏已经等了她一会儿了,她坐在罗汉榻上,面前的炕几上放着一封邮信。

    申令祎扫了一眼桌子上,问道:“爹写的信,何事?”

    冯氏一面将裁开过的信递给她,一面道:“别操心,我在水仙巷赁了一处宅子,诸事都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