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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炒豆儿急忙过来解释道:
“大老爷过世后,袭人姐姐和四小姐去城外水月庵内念佛为大老爷往生祈福去了,不在府内。”
“晴雯最近才入府,如今跟着大太太身边做事,秋纹姐姐以后若是想见她,尽管多来东府走动。”
“好啊好啊,我回头有空了就去找你。”秋纹在这边只说了几句话,见到那边迎春几人快要走远了,便急忙对着晴雯摆了摆手,快步向着众人追去。
等秋纹的影子都消失了之后,炒豆儿没好气地对仍然怅然望着远方的晴雯瞪了一眼,斥责道:
“还看什么看?”
“你别以为人家对你客气点,便当自己能和人家相提并论!”
“如今秋纹姐姐是二小姐身边的红人,日后要做陪房丫鬟的,跟你这种货色不一样,你可别再巴巴的往上贴,没的让人笑话!”
“现今你们早就不是当日的模样了!”
“有点分寸!”
晴雯听了,便低下头来,只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当年在绛芸轩的时候,四姐妹也曾经私下里说笑过,猜测究竟谁会先成为宝玉的姨娘,大家一致认为会是袭人。谁想到现在不过才几年时光,便物是人非,秋纹都要成为别人的陪房丫鬟了。
转过头来,没几天,秋纹果然过府来找晴雯。
两个好姐妹坐到一起,一个说一个听,然后晴雯再比比划划半天,秋纹连蒙带猜,聊了好长时间,这才把分开之后彼此的一些事情都有了一些了解。
晴雯便发现,秋纹所说的,依旧还是荣国府里的家长里短,依旧还是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便如同荣国府便是整个世界一般,就如同她当年一样。
秋纹也发现,晴雯如今和过去也有了很大的不同,性子似乎变得沉静了许多。
不是因为哑巴而安静,而是有一种阅历增多后的沉静。
虽然因为不能说话,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只看晴雯那粗糙的双手,秋纹便知道她日子过的不好。
她不想触动晴雯的伤心事,便故意错开话头,只挑些开心的事情说。
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秋纹才和晴雯告别,往回走去。
正走在半路上,忽然旁边一人斜刺里过来,将她叫住。
“秋纹,你怎地来这边了?”
“可是二妹妹过来了?”
秋纹定睛一看,原来是展老爷,赶紧笑容满面行礼道:
“小姐尚在家中,奴婢是听闻晴雯妹妹在这边,便过来与她聊会儿天,不想在这里遇到了老爷。”
说完,她左右看看,见四处无人,便凑近了低声媚笑道:
“这些日子我家小姐每天晚上都与奴婢同塌而眠,学习那取悦老爷的法子,只是老爷却一直不曾前去检验。”
展老爷听完,便哈哈笑着将她一把搂了过来,往后院走去,也对她耳语道:
“在赦大老爷院里,许多事情都不方便,所以老爷一直有所克制。”
“你回头不妨试试,把你家小姐给带到这里来,到时候老爷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过那司棋却是个多余的,你得想法子把这碍事的家伙给留在荣国府才行。”
秋纹虽然如今也被众人高看一眼,但依旧越不过司棋去,如今见展老爷不喜司棋,心头便欢喜起来,想着等日后自家小姐过门之后,定然能够一举将司棋压倒,独占鳌头。
展老爷找了个房间,便又和秋纹胡天胡地了一番,然后才放她离去。
也不知道秋纹用了何种手段,第二天,她果然把迎春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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