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这封旨意。”
“嗯?”夏守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急忙插口道:“展大人莫要谦让,这封官旨意可不讲究这个。”
“公公莫要误会,展某不是有意做作,实在是真心不想做官。”
展廿四起身先塞了一把银票过去,然后才低声说道:
“公公,我只需要一个身份,不需要具体职司,否则这朝中有事务安排下来,多做多错,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若是实在非做官不可,那也不做文官!”
“我又不是科举出身,文官上限很低啊!”
“我出头靠的是什么?”
“官场考绩吗?”
“不是啊,是陛下看重啊!”
“所以我要做官,那也只做陛下的官,而不做朝廷的官,懂了么?”
“所以劳烦公公帮忙想想法子,把这什么工部主事的官职给推了,换一个武官!”
“不拘是卫所,还是各军、各指挥,都成!”
“实在不行,入锦衣缇骑做个佥事或镇抚使也行啊!”
“到时候我便在公公麾下做事,公公多多关照我一番便是了。”
夏守忠这才恍然大悟,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展廿四,笑骂道:
“你这滑头,分明是嫌弃官小,升官慢,还当咱家没听明白?”
展廿四便笑着又塞了一把银票过去,反正这银票都是林妹妹贡献出来的,不用白不用,连洗钱的步骤都省了。
谁敢去查夏守忠怀里银票的来历呀?
“展某很有自知之明,真不是个做官的料子,若真入了官场,那早晚被人阴了,到时候抄家灭族,岂不是亏得很?”
“现今这样多好,紧紧抱住陛下的大腿,做出点什么成绩来,陛下便有赏赐,便是犯了什么错误,也有公公从中帮忙转圜,总好过被那群大头巾当狗使唤。”
“哈哈……”
听了展廿四的话之后,夏守忠顿时便喜笑颜开起来,夸赞道:
“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咱们这些人便该忠心陛下,只要有忠心,自然荣华富贵都是跑不了的,可不能跟那群文官学。”
“咱家看好你!”
夏守忠将圣旨收了起来,想了一下道:
“既然如此,我便回宫在陛下面前帮你分说一二,只谈忠心,不讲其他。”
“不过这工部那边的差事却不好推脱,齐尚书那边还需要你帮忙去指导该如何改建高炉呐!”
当即夏守忠便把之前的情况详细给展廿四讲了一遍,展廿四听完之后,便阴着脸冷笑一声。
“呵呵,这齐尚书只怕是没安好心呐!”
“公公对这炼铁之事不熟悉,所以被他骗了!”
“这新炉的钢铁产量如何,根本不是像他所说那样。”
“说什么最好的工匠、最好的矿石,那都是笑话!”
“我一介商人,哪里有什么好工匠、好矿石,最好的都在工部手中呢!”
“他分明便是故意在陛下面前耍嘴皮子,糊弄陛下,想要贬低我们的技术,来减轻他工部无所作为的罪责。”
“等新炉子建起来后,他便控制产量,只说咱们这个技术其实没那么好,那我的功劳自然就小了许多。”
“然后每隔一段时间,他便提高一些产量,只说是工部改良了炉子的工艺,功劳自然便都是他的了!”
夏守忠也是官场老油条,之前只是对炼铁这些事情不懂,所以才被齐尚书给糊弄住了,如今经展廿四这么一点醒,顿时便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