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无人,方才低声道:
“就算治不好又怎样?”
“你也说了,满京的太医都治不好,张友士也治不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但我这份心意展大哥已经领了,这还不足够吗?”
王熙凤听了,便恍然笑道:
“我就说呢!”
“你向来都瞧不起这些姻亲的,这次怎么会这般好心。”
“原来那个什么神医根本便是个西贝货,用来糊弄人的!”
王仁听了便瞪眼道:
“什么叫西贝货?”
“那是真神医!”
“若是真能把病治好,那咱们家中就能多一个子爵姻亲,岂不是更好?”
“叔父那边给我传过消息了,展老爷如今备受陛下宠信,可比贾家这种破落户不知道强了多少出去!”
“不过宝钗这病太过古怪,我也不确定张先生能不能把病治好。”
“不与你说了,你个妇人之家懂个什么!”
王熙凤听了便眉头挑起,低声骂道:
“若宝钗的病治不好,那展老爷便是我的妹夫,到时候你看谁更亲近一点!”
王仁听完,扭头看了看院里,见没人注意,方才低声冷笑道:
“就贾家这几块料儿,也配做子爵夫人?”
“想什么美事呢!”
“你或许不知道,叔父的女儿如今也到了适龄的年纪,若宝钗真没了,叔父便有意把堂妹许配给展爵爷,成就姻亲之好。”
王熙凤听了,顿时便大吃一惊。
王子腾乃是如今王家最出众的人物,官居九省统制,正二品的大员,也是王熙凤言行之中总是各种瞧不起贾家的根本。
谁知这王家的骄傲,如今却已经开始打算和展念嗣联姻了。
这实在是太让王熙凤无法接受了。
在王熙凤印象之中,展念嗣还是当日那个同薛姨妈一并入京的小商人。
虽然王熙凤也知道展念嗣搞出了许多事情,什么御酒、什么马会之类的东西,但作为一个少出家门的妇道人家,她对于这些的感触根本就不深,反而是那勾连权贵家中后院的服装生意让她念念不忘。
但她却知道展家的服装生意就是服装生意,根本就没有利用那后院的人脉搞什么官商勾结,这在她眼中看来就是暴殄天物,恨不得把这服装生意给抢到手里,自家来操弄。
这般浪费资源的家伙,分明便是商贾习性,根本就不懂得官场的门道,便是得了个爵位,又能怎样?
这子爵说是能传承四代,但有多少爵位连一代都没传承完毕,就满门抄斩了!
王熙凤总觉得,这展家早晚也是要破败的,到时候家业不定被谁夺走,跟自家这种人脉广阔的家族传承没法相提并论。
就这种货色,叔父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要跟他联姻?
这事儿也怪展廿四,他时常在荣国府里面到处晃悠,为人又没有什么架子,下人给他做事他就打赏,谁都不怕他。
有道是近之不逊,但凡认识展廿四的,都没感觉他是什么上位者,也不觉得他像是个飞黄腾达的主儿。
他现在都已经是子爵了,但京中还有大把的普通人把他当傻瓜,认为他能当上子爵纯粹是运气好,是傻人有傻福。
只有那些朝中的官员、权贵,才能知道其中的关窍,知道这位展老爷究竟是怎么左右横跳,最后凭借功劳坐稳了今上的船。
眼看自家妹妹那副表情,王仁便知道,跟这种只活在府中后院里的女人根本便讲不明白,也懒得讲,便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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