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却轻车简从,要去水月庵拜访一番。
净虚师太早就料到了这点,回去之后,立即便让人把后院收拾了一番,等待贵客降临。
展老爷和王仁都是轻车熟路了,不曾走水月庵的正门,而是绕过前面的妇人香客,直接到了后院的侧门,悄悄进了。
这水月庵的院子很大,前后数进,前面是给女香客准备的,庙宇巍峨,香火袅袅,菩萨端坐其中,宝相庄严。
后院便没了佛像,只是众尼的居所,平日里偶尔还有些女客在这里居住。
再往后才是男客的娱乐场所。
眼见展老爷几人过来,净虚师太便笑着迎了上来。
“几位老爷好运气!”
“今日恰好有几位女居士,打算来庵中参这欢喜禅。”
“几位老爷若是想要一并参禅,不妨报上名来,由老尼来居中安排。”
冯紫英听了,顿时便目瞪口呆起来,瞠目叫道:
“这里不该是些小尼姑吗?”
“怎地突然又冒出来了女居士?”
展老爷便哈哈笑着揽过冯紫英的肩膀,挤眉弄眼地介绍道:
“贤弟有所不知,若只不过是些小尼姑,这水月庵哪里能够这般火爆?”
“这京中各家,有的是那种深闺怨妇,自家男人死了,或者根本不中用的,或者想要借种的,都被净虚师太打探清楚,然后各种勾引,把人撩得心尖痒痒的,便想法请到这里来参禅礼佛。”
“只要那妇人来了,便落入了这老尼彀中,便邀请人家在此留宿,然后一步步试探,最后拉人下水。”
“这老尼也是好眼光、好手段,这许多年来,不曾看走眼一个。那来此参过禅的,多半便食髓知味,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做事颇有分寸,那权贵家的女子,她是不敢乱招惹的,但那平民之家也多有姿色好的,她不但从中勾兑,还往往接济以银钱,这事情便越发的长久了。”
拉良家下水,劝妓女从良,乃是男人的通病,如今听了这般介绍,冯紫英如何会不动心,当即便一叠声地叫道:
“这等参禅礼佛之事,怎么少了我?”
王仁也大笑着报了名,唯独展老爷摆摆手,拒绝道:
“愚兄乃良善君子,不惯这等曹贼之事,二位贤弟且自前去参禅,愚兄便不参与了。”
两人不信,只把眼睛斜睨着展廿四,在那里冷笑不止。
“这话若是出自外人之口,我等或许信得,唯独展大哥说这话,那是半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展廿四只是微笑不语,旁边净虚老尼便掩口笑道:
“爵爷在这里自有相好,容貌身形胜过那小户良家百倍,二位公子便不需为展爵爷操心了,只先去沐浴,做好参禅准备便是。”
两人这才恍然,异口同声唾了展廿四一口,“呸!我便知道是这样。说不得便是哪家府上的少夫人吧!”
展廿四也不理会他们这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只拱了拱手,笑眯眯的自去找惜春和袭人。
如今天色还未晚,惜春还没进入“任人宰割”模式,正自在桌旁坐着看书,见到展老爷进来,便冷起脸来,把身一扭,面向里不看他。
展老爷也不在乎,只先将迎过来的袭人搂入怀中,好生吃了个口滑,然后才笑着道:
“四妹妹这是还没想通呐!”
“虽然老爷我不是什么心理医生,但却也知道,这多重人格得彼此互相理解、互相认可,然后才能融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