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是啊,这鸟儿的正主儿在隔壁呢,你这可就送错地方了!”
宝玉急怒跺脚道:
“妹妹又在这里挑理!”
“薛蝌兄弟或许是有此心,但我却绝无此意!”
“我向天发誓,若我早知道这鸟儿叫的是宝琴妹妹的名字,那我根本便不会拿过来惹你生气!”
林妹妹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就是个别扭的性子,心里不管如何想,嘴上是无论如何都不饶人的。
“哼,是啊,你当然不会拿过来惹我生气了,你肯定把这鸟儿偷偷藏在家里,想起某些人的时候,便让它叫两声。”
宝玉听了,心中越发的焦躁起来,偏又不能和林妹妹置气,恼怒之下,便一把将那笼子拍飞。
那笼子不过便是竹子编的,没有多结实,在地上一撞,顿时便裂了开来。
里面的那鹦鹉受惊,“扑棱棱”便振翅飞了起来,向外逃去,口中还不住地叫着。
“宝琴……宝琴……”
林妹妹愈发恼怒起来,甩袖子往里屋便走,进屋之后,一甩手,“哐”的一声把门关死,将宝玉关在了外屋。
宝玉猛跺了几下脚,在屋内面红耳赤地转了几圈,摔了几个杯子,最后气哼哼地离开了。
因为近来这许多事情,纷至沓来,都集中到一块了,林妹妹难免心头抑郁,当天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晚上都没睡着,让远道而来的展老爷白守候了半宿。
一直快到天亮的时候,林妹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只觉得浑身酸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雪雁急忙过来,伸手在她额上一搭,顿时便吓了一跳。
“诶呀,怎么这么烫!”
“快来人,小姐病了,赶紧去请大夫!”
院中顿时便乱成了一团,烧姜汤的,弄毛巾热敷的,好一顿折腾,好容易等到太医来了,过来给林妹妹诊过病,说是心火旺盛,肝脏亏虚什么什么的,然后开了一副药,让好生养着,不能劳神。
雪雁送走了太医,便急忙让人去煎药,自家则在小姐身边继续为她擦汗退烧。
那边宝玉知道了消息,便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探病,林妹妹却兀自还在生气,只不肯见他。
宝玉在院子外面急得团团转,满脸赤红,那双目之中更是血丝密布,显然也是焦急坏了。
众人生怕他再出事,便急忙安慰他道:
“林姑娘本来身体便弱,平日里也没少得病,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便好了。”
好说歹说,才算把宝玉给劝走,只等过些日子黛玉病好之后再来。
可谁知这次林妹妹的病情却分外的缠绵难治,连续多日都不曾好,甚至反而还有恶化的趋势。
宝玉便又担心害怕起来,整日里在林妹妹的院子外面徘徊,口中只是喃喃不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眼见他也有了发癫的迹象,众人看了害怕,便哄他道:
“林姑娘这次的病,多半不是因你而起,而是之前的预知梦导致的。”
“你想啊,这预知未来是何等的神通,分明便是在泄露天机啊!”
“这泄露了天机,老天爷能不生气嘛!”
“这是天谴呐!”
宝玉听了之后,便浑身巨震,身体僵直在那里,双目无神望着院内,整个人便如同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了。
众人吓了一跳,急忙再拿话哄他。
“这等天谴的事情,吃药是没用的,得去求神拜佛,烧香还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宝玉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