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依旧卧病在床,只脑袋能够转动,胳膊腿都还不能动呢,距离痊愈没个小半年根本就没戏。

    那是因为什么呢?

    可无论他们怎么打听,都得不到半点消息。

    就连贾环和探春都忍不住跑过来探听消息,赵姨娘当然不能把真相跟他们说出去,只搪塞道:

    “你们管那许多做什么,别跟那三姑六婆一样,打听这些有的没的东西。”

    “探丫头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太太那边我已经说通了,等元妃娘娘回府省亲之后,便想法说服老爷,把你送给展老爷做妾。”

    “环儿那边也消停一下,把所有人都收回去,别再派人盯着太太了。”

    探春得了好消息,当然心中欢喜,脸红心跳,也就不再多问详情,可那环三儿却仗着娘亲宠爱,嬉皮笑脸地道:

    “孩儿懂了,是太太有把柄被娘亲抓在了手里,她才不得不低头妥协。”

    “难不成,她那玩伴儿真是外男么?”

    “既然都抓到了把柄,娘亲怎么不干脆把事情捅到老爷那里,彻底将那骚货掀翻了,万一她回头将那玩伴儿灭口了,反咬咱们一口,岂不是糟糕透顶?”

    以前从贾环口中听到他对王夫人不敬,赵姨娘都是乐见其成的,但唯独这次的“骚货”二字,让她心中颇不舒服,生怕儿子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便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嗔骂道:

    “什么骚货不骚货的,以后要称太太,口气得客气一点,别让外人听到挑理。”

    随即赵姨娘便看到儿子一副惊讶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自家的反应有些过激,便急忙转口道:

    “那玩伴儿大有来头,岂是她想灭口就灭口的?”

    “总之,这事情我能吃她一辈子!”

    “既然捞到了实利,那面子上的事情,便可以适当让她一让,免得她恼羞成怒,懂了吗?”

    贾环这才恍然,确认眼前之人确实是自己亲娘,不是她人冒充的。

    “娘你放心,以前我是厌恶她总欺负咱们,现在既然咱们已经翻身了,那让她占些面子上的便宜,也没什么大不了。”

    赵姨娘这才放心,又道:

    “当务之急,是你姐姐嫁入展府做妾的事情,只要这件事情落实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多在你姐姐嫁妆上面用些心思,该花的银子别吝啬,那什么贵妃娘娘省亲,与咱们有何关系,咱们也不去捧她那个臭脚,把银子花在自家人身上才是正经。”

    几人商议一番之后,这才开开心心散去,只觉得满天的云彩都散了。

    当年贾珍过世,钦天监阴阳司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以贾母国公嫡妻、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当然就更久了不少,长达九九八十一天,几乎已经是普通人的极限了。

    这九九八十一天里面,贾府的水陆道场就没停过。

    如今行将完毕,即将出殡的日子,元妃娘娘那边也终于走完了宫中的审核流程,获准出宫回府来送别祖母。

    在出殡之前七天,就有太监出来先看省亲别院各处设置,了解详情。

    又有巡察地方总理关防太监等,带了许多小太监出来,设置各处关防,防止外人冲撞了娘娘仪驾。

    那礼部的官员专门过来,在贾府内部指导贾宅人员各种应对礼仪。

    外面又有工部官员并五城兵备道打扫街道,撵逐闲人。

    原本还要扎花灯,放焰火之类的事情,只是因府中丧事原因,宫中特准免了这些。

    终于到了正日子,贾琏宝玉等小辈迎在西街门外,王夫人等长辈在正门之外候着,一应和尚道士的都赶到后院念经祈福,不经允许不得往前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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