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出去让人传令,同时心中把展念嗣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今上是个赏罚分明的主儿,有功必赏,既然肯收他的税,多半便是认可他的功绩,将来就算薛家倒了,他受到的牵连也不会多。

    但具体能够将功折罪多少,还得看他以后的表现。

    交的税越多,自然功劳就越大。

    若是他从今以后真的一直老老实实交酒税,那今上也舍不得把他换掉,让别的偷奸耍滑之辈上位。

    说不定,抛弃了薛家之后,转而支持他上位也未尝可知啊!

    很快,展廿四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宋大使带病上班,冒着鹅毛般的大雪,亲自带人来到了展家的酒庄,来收税了。

    若是外人,遇到这种税官上门收税的事情,那多半便是要倒大霉了,得想方设法巴结好了这个税官,弄清楚自家究竟得罪了哪路神明,可在展家这边,情况就倒转了过来。

    宋大使头上包裹着纱布,一副凄惨模样,但还得满面带笑,卑躬屈膝地跟展廿四说着好话。

    “诶呦,展老爷,下官日前旧疾复发,耽误了公务,害得您这个税没能交上去,白跑一趟。”

    “下官深感自责,故此今日亲来,免得再耽误您时间。”

    一看他这表情,展廿四就知道,自己之前的谋算有结果了,只是不知究竟是政事堂那边还是宫里那边给出了反应,便把宋大使拉到一边,笑着套话道:

    “宋大使如今知道我背后是谁了?”

    宋大使便谄笑道:

    “您早说是忠顺亲王他老人家的命令,那不就完了,小人不就早乖乖听话了!”

    忠顺亲王?

    怎么会是他?

    这人是今上的弟弟,也是今上的忠狗。

    展廿四脑子一转,明白了过来,这定然是宫里的意思,不过不方便直接用中旨,便借用了忠顺亲王的名头。

    想明白这点之后,展廿四便哈哈笑着拍了拍宋大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

    “这种事情,你知我知便好,还请宋大使莫要多嘴多舌为是。”

    宋大使一凛,急忙点头,赌咒发誓道:

    “展老爷放心,小人素来嘴严,便是睡觉时候,都不说梦话。”

    “这层关系,出了你口,入得我耳,若是泄露到了外面,小人自己跳河去!”

    展老爷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诶呦,这可使不得,下官可不敢收您的银子!”

    展廿四把银票硬塞入他的怀中,作色道:

    “啧,官场上怎么能让人白做事呢?”

    “以后少不得咱们还有打交道的机会,宋大使尽管收着,若是有什么消息,记得让人给我透个气便是了。”

    宋大使假意推拒了一番,最终耐不住展老爷的热情,只好笑呵呵的把银票收入了怀里。

    之后的收税工作一切顺利,很快就完成了一切工作,宋大使给展廿四开具了缴税完毕的单据,盖上大印,便准备撤了。

    “如今天寒雪大,宋大使不妨留下来饮上几杯水酒再走。”

    展廿四热情相邀,但却被宋大使婉拒了。

    “下官公务在身,不便停留,若展老爷不弃,改日下官在春风楼设宴,宴请展老爷,不知展老爷可愿赏光?”

    展廿四当然欣然答允,“既如此,那咱们回头春风楼再聚便是。”

    目送宋大使带着一众税丁,抬着银箱子又重新冲入风雪之中,顶风冒雪而去,展廿四转头叫来杨有恭,吩咐道:

    “回头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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