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唱曲儿的,把那琴瑟琵琶都弹奏起来,吹拉弹唱一番,好生热络。
正热络间,忽然外面门声一响,挑帘进来一人,青衣小帽,一副管家打扮,面色倨傲,往那席前一站,半昂着头,斜睨着展廿四道:
“你便是那河北来的展念嗣?”
展廿四见他来意不善,便停杯不饮,也不答话,只冷声问道:
“我自在此待客,尊驾何人,突然闯入,有何贵干?”
那管家便用鼻孔出气道:
“既然你便是展念嗣,那便跟我走一趟吧,我家王爷要见你!”
王爷?
哪个王爷?
忠顺亲王,还是北静王?
但不管是哪个,这个态度,都不是请客的态度。
展廿四把脸一沉,冷笑道:
“对不住了,我展某不过区区商贾,高攀不起什么王爷,便不上赶着巴结了。”
那管事登时便把眼睛瞪大了,将双手对着肩头侧上方一拱,吃惊道:
“我乃是来自忠顺王府,我家王爷乃是忠顺亲王!”
那就更不去了!
只看这态度,这管事就跟叫奴才一样,现在他这么一招呼就过去了,那不就自贬身价嘛!
你看那话本里面的书生,都要人三请五请才肯答应,而那一唤就来的,基本都是些杂鱼。
虽然展廿四不是什么书生、军师,但也知道,现在是忠顺亲王找他,而不是他去上门求着忠顺亲王办事,犯不着卑躬屈膝。
至于忠顺亲王会不会因此就暗中作梗,在今上面前给他穿小鞋。
展廿四倒不是很在乎。
他现在确实是一心想要靠拢今上,各种表明自家态度,但若这边不接纳,他转头便投了太上一方,跟四王八公混迹一起,也未尝不行啊!
虽然这边都是些猪队友,实在是带不动,未来肯定是要分道扬镳的,但借用他们如今依旧还未曾完全熄灭的影响力,壮大自身的力量,给自家提高身价,还是完全可以的。
政治这东西,哪里有什么仇怨,什么立场之分,不过都是利益使然。
今天他是个小人物,今上那边不觉得少了他有什么损失,但日后等他成为豪商巨贾,银子流水般的流入太上的钱包里,那把他这个上赶着想要投靠今上的人一把推开的忠顺亲王,只怕在今上面前就不太好说话了。
有道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他有求于人的是今上,而不是今上的弟弟忠顺亲王,这就完全没必要委屈自己。
再者说了,实在不行,他还可以把原本的旧计划拿出来,把荣国府洗劫了,将那些目标人物一锅烩了,重新回去做山大王嘛!
当然,这只是想想,绝对不会付诸现实的,他可是良善君子来着,怎么能做这种不伟光正的事情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在乎这忠顺亲王的态度。
你以国士待我,我自然以生意金银报之。
你视我如草芥,那谁认识你是谁啊!
展廿四慢条斯理地喝了杯酒,砸吧砸吧嘴,道:
“不如二锅头好喝。”
“忠顺亲王的大名我自然是知晓的,但我刚才说过了,展某不过是个普通商贾,高攀不起王爷,便不去拜见了吧!”
“你……你好胆!”
那管事气得脸都青了,伸出手来,戟指着展廿四,一个劲儿的哆嗦。
旁边的宋大使如今也听明白了,忽然便后悔了起来,觉得自己应该是什么地方搞错了,虽然给自家打招呼的人是忠顺王府的,但只怕这位展老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