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利而忘命,谋大利而惜身,怪不得不成器呢!
这北静王水溶看着是个宽厚和气的,但其实心中的傲慢比贾珍尤甚,只需一接触便知道了,这不过是自幼培养出来的公侯家族的虚伪气度罢了。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水溶便告辞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又到了粮店交税的日子,那宋大使带着税丁,再次来到展家粮店门前。
虽然那日在春风楼发生了些意外,但他回去后一直在关注那次事件的后续进展,结果发现,几天下来一切云淡风轻,好像那事儿就这么完了,没有半点波澜。
宋大使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至少有一件事情他搞明白了,那就是,这位展老爷来头不小,不管背后是谁,反正他都惹不起。
所以这次他又借着来收税的机会,想要再见展老爷一面,为当日之事道歉,顺便再邀请展老爷去春风楼饮酒。
他看得出来,展老爷其实也是想和他交往的,这就是他的机会,不容错过啊!
这等大腿若是不抱,日后他能后悔一辈子!
可谁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的情况已经变了。
进了店铺之后,宋大使便见到那展老爷的管家杨有恭在店中坐着,便急忙笑呵呵地过去打招呼。
“诶呦,原来是杨管事,不知道展老爷可在店中?”
“下官又来收税了,保证严格按照规矩办事,一文不多收,也一文不少收。”
原本这都是这几个月历来的惯例,可谁想到对面的杨有恭忽然面色一板,用手一指那店面门旁竖着的旗子,冷声喝道:
“你给我看清楚了!”
“那是北静王府的旗子,以后这家店挂在北静王府的名下,按律可以免税!”
宋大使茫然地扭头去看,果然见到一个巴掌大的小旗子隐藏在门后角落里,上面绣着北静王府的标志。
只是这旗子也藏的忒隐蔽了些,不被杨有恭指点,他根本就看不到。
“这个……以前不是……”
宋大使嘴唇嗫嚅着,感觉到有些糊涂,不知道一直热衷于交税的展老爷,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前几天的酒税,那么多银子,你都交了,结果到了今天,这粮店的税,不过也就几两银子的事儿,怎么反而不肯交了呢?
“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
杨有恭得了展廿四的吩咐,便拿出了气焰嚣张的劲儿,大手一挥,吩咐道:
“来呀,把这群家伙给我乱棒打了出去!”
一众伙计便抄起扁担,上前便打。
可笑的是,宋大使等人虽然是官差,被人殴打却不敢还手,当即被一顿乱棍打了出去,摔倒在街面上,七倒八歪,狼狈不堪,被外面街上的行人见了,又是好一顿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