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在车旁的程处弼看向窗口的李象嘿嘿一笑:“长公子,听说南曲的桃花阁新上了一位绝美花魁,一手琵琶弹的出神入化,待马球结束,咱们去看看?”

    各行各业都存在着鄙视链,平康坊三曲也是一样,南曲鄙视中曲,中曲鄙视一曲。

    李象看了眼程处弼,斥声道:“程处弼,你这般留恋烟花之地,日后如何成得了大器?往后你再敢去三曲之地,我就告诉你的父亲。”

    ‘哼!老子没法去,你也不能去!’

    一听长公子要向自个老爹告状,想到老爹那吃人的表情,程处弼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道:‘长公子莫不是中邪了?您可是十岁入三曲的奇才,这三曲之地的花魁,哪个不认识您这位皇孙?我还是你带上道的,好家伙,现在……’

    程处弼心里止不住的嘟囔,面上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吭声。

    李象艰难的把目光从三曲之地收了回来,看向坐在旁侧,一脸正经的徐齐聃,心想:‘这家伙没发育么?’

    徐齐聃过三曲之地而目不斜视,实在是匪夷所思。

    “打马球的地方在哪里?”

    李象出声问道。

    对于长公子失忆的这件事,徐齐聃已经是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意外,开口便是将李象亲自定好的场地告出:“在兰陵公主宅。”

    “兰陵公主三天前与驸马窦怀悊刚回长安,您便定了兰陵公主宅中马球场。”

    对徐齐聃的话,李象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徐齐聃似是觉得没有说完全,又是继续说道:“平康坊以中间十字街为分布,北街为三曲之地,东街设有数十州的驻京进奏院,其余皆是达官显贵的府邸,如代国公李靖、右庶子孔颖达、谏议大夫褚遂良等。”

    “兰陵公主的府邸就在西街,出了北街,拐个弯就到了。”

    听着这番介绍,李象心中对这平康坊初步有了一个地图雏形。

    而就在这时。

    马车,骤然一停。

    片刻后传来程处弼骂骂咧咧的声音:“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看不见这是东宫长公子的车驾?!”

    车内徐齐聃眉头皱起,匆匆起身而出。

    仅是五秒钟后,徐齐聃回到车内,脸色很是难看,道:“长公子,是魏王府的车驾,应该是魏王长子李欣。”

    “我们的车与他们的车一南一北而来,皆要转入西街,而西街两侧铺子繁多,只能容一辆马车单行。”

    ‘魏王府,李欣。’

    李象心中琢磨了起来。

    ‘这个谁先转弯的问题,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关系到了东宫和魏王府之争,今天我要是让了,就是丢了东宫的面子,就是打李承乾的脸。’

    ‘昨晚还给李高明吹牛逼说要给他打造一个无坚不摧的储君之位,今天就在魏王府面前认了怂,这要是传到李高明耳中,分分钟当场上头。’

    ‘不让,今天就是躺棺材板也不能让。’

    想定。

    李象起身掀开了车帘,走出车厢,站到了车轼之上,瞥了眼打马在前的程处弼。

    “程处弼,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