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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面上的图案分明是江生和爱浓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她记得,她分明都记得!

    江生看向爱浓寻求答案。

    爱浓却说:“没错,这就是茶百戏。”

    她把那盏茶递到江生面前,眼见着茶面上的图案渐渐消融,爱浓的脸上也爬满了某种惆怅。

    “我曾经为了讨那个人的欢心,真的很努力练习这种把戏来的。”

    随着爱浓的声音落地,周遭的空气也都变得冰冷起来,她的情绪真的很容易感染到江生。

    讨他欢心?

    谁?

    陆见平吗?

    两个人之间,真的是传闻中的那种关系?

    江生只允许自己思考了一瞬便猛地摇起头来。

    “不是的!陆见平对学姐有恩,又是学姐的长辈,你那个时候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对一个对自己有恩的长辈,学些把戏让他开心,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句话本该是江生自我安慰的心里话,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说出了口,而且每个字都被爱浓听见了。

    爱浓没说话,静静地盯着他看,看到他心虚,一刻也不敢耽搁地解释道:“我并不是会随意听信谣言的人,只不过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很聪明的人,很多事情想要联想起来,并不难。”

    谎言在爱浓那双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面前根本不攻自破,江生甚至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只得转移话题道:“其实我是想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母亲是哥大艺术学院的荣誉教授,虽然她的主攻方向是视觉艺术,但是如果我的父亲愿意给出指导意见的话,你的外审可能——”

    生怕爱浓理解不了自己的话,江生不得不又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有意在炫耀自己的家室,其实我的父亲是——”

    “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爱浓的脸色已经冰冷到了极点,而她的声音更冷,江生觉得仿佛有一把利剑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歹我也曾经是陆见平最得意的门生,随他一起在陶瓷届受人膜拜。还是你觉得我导师那么大的人物,人脉还不及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大一新生?”

    江生有点无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爱浓,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善意严厉,这会儿的爱浓仿佛彻底被激怒了,化身一头猛兽,让人难以靠近。

    “学姐,我——我怎么会瞧不起你?我只是想要帮你的忙——”

    “可我不需要帮助,尤其是你的帮助!”

    爱浓说完,终于不再看江生,开始收拾器具,一箱一箱地搬到拖车上去,江生每每想要帮忙,都被她严词拒绝。

    可看着她烫伤处的水泡在刮擦中几近破裂,江生终是没忍住,上前拉住了爱浓的手。

    爱浓惊诧地想要挣脱,江生却紧紧拽着不肯松手,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药膏,用嘴咬开盖子,撕掉了封皮后,轻轻地在爱浓的伤口处涂抹。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我的气,无论如何是我错了。你要气我怨我一直不理我都好,但至少让我替你做这些。”

    江生说着,抬起爱浓的手,在涂好的药膏上轻轻吹气,好让药膏迅速成膜,仿佛这样爱浓的伤就能好得快一些。

    温暖而窸窣的小风吹得爱浓痒痒的,下意识又要把手抽回。

    “别动!除非你这段时间都不想烧瓷器了。”

    这种警告果然有效,江生终于收获了长达一分钟的宁静,就这么静静地抓着爱浓的手,帮她上药,吹气,按部就班地处理。

    直到没有什么可以再做,他终于放开了爱浓的手,却不再看她一眼,而是从她另一只手上取下了拖车的拉杆,“送到系里的仓库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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