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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

    小道姑的师兄来探望她,待人走后,她便提着一壶酒进了魏驰的寝殿。

    “殿下,这可是我师父亲自泡的屠苏酒,原本正月初一正是喝此酒的时候,但那时贫道尚未与睿王殿下相识。”

    小道姑喜滋滋地晃了下酒壶,声音清脆悦耳。

    “这不,前几日我与师兄写信时提起殿下的疾患,师兄今日来时便带了此酒来,说是此酒可以祛风散寒,正适合殿下饮用。”

    说话间,小道姑已经倒了一碗屠苏酒递到了魏驰的面前。

    “睿王殿下,快来尝一碗,保证你喝了还想喝。”

    她举着酒碗,双眸晶晶亮地看着魏驰。

    那股率性爽朗劲儿,走的是与我完全相反的路子。

    长生公公试过毒后,一壶酒很快就被魏驰和小道姑喝掉了一半。

    小道姑若谷喝得兴起,脸蛋红扑扑的,人比平日里更活脱了。

    她倒了两碗给我和长生公公。

    长生公公眼馋了半天,痛快接下,一饮而尽。

    我这人酒量不行,一杯就倒。

    很怕自己喝醉了,说些不该说的,做些不该做的。

    看着小道姑手里的那碗酒,我犹豫着该如何拒绝。

    小道姑将酒碗推给我。

    “柒姑娘,这酒当真好喝,现在是初春,天气时冷时温,喝这酒驱寒防瘟,很是好的,你信我。”

    我面色为难地浅笑推辞。

    “谢若谷道长好意,但柒娘确实不胜酒力,一会儿还要侍奉殿下。”

    “一碗而已,没事的,再说,侍奉殿下的事有我在呢。”

    长生公公喝完自己那碗酒后,意犹未尽。

    他看着我的那碗酒,甚是眼馋。

    “柒姑娘,若谷道长师父泡的这酒,确实不错。喝吧,别辜负了道长的心意,若是真醉了,回房休息便是。”

    我看向魏驰。

    只见他慵懒地坐在那里,摩挲把玩着手里的酒碗,好看清冷容颜此时也沾染了少许微红的醉意。

    既然他不表态,那我就只能听长生公公的话了。

    我接过那碗辛辣却又带着点中药味道的屠苏酒,细细品了一口。

    还真是好喝。

    一口接一口,很快一碗酒被我喝得半滴不剩。

    小道姑大方得很,又给我和长生公公各自倒了一碗。

    烈酒入喉,没多久醉意就涌上了头。

    身体摇摇晃晃的,脑子也跟着有些不清醒,后来便没了认知。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梦到自己回到了刚进细作营那年。

    那年,细作营的总管为了从无家可归的孤儿乞丐中筛选出胆大的细作苗子,将我们送到无人居住的荒野之中。

    那里是晏王的封地,圈养了狼群和猎狗。

    我们被丢到山岭之中,身上只有一把匕首,一块馒头,和一件御寒的衣袄。

    梦里,出现了我被狼群围攻时的场景。

    有头狼趁我啃馒头充饥时,侧面突袭咬住了我拿匕首的胳膊。

    挣扎不开,我扔掉馒头,吭哧一口,以牙还牙,咬在了那只野狼的耳朵上。

    甜腥气入口,野狼疼得嗷嗷地发出了狗叫。

    这时,另一只野狼朝我扑来,我又顺势咬在了它的脖子上。

    我很是下狠,这口下去,又是一股甜腥气在口中漫延。

    那野狼不仅不反抗,却跟狗似的,开始用舌头舔我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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