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一铭“嗯”了声后,又开始沉默。

    阮明月能感受到他的挣扎,就是那种很想倾诉,可一时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的感觉。

    “刚才那位唐律师,就是你母亲之前提到的那位让你经历了一段不怎么愉快的恋情的女主角吧?”阮明月问。

    秦一铭点点头:“她是我的初恋女朋友,也是我这些年唯一谈过的一个女朋友。”

    “你很爱她?”

    “当初很爱,爱到已经准备好了钻戒打算求婚,可是……”秦一铭似乎又被拉回到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中,话哽在喉头,很久才接上,“可是,就在我积极规划和她的未来,准备和她共筑小家的时候,她毫无预兆的一条短信和我分了手。”

    那条信息至今还截图存在秦一铭的手机里,“我们分手吧”短短五个字,没有前因没有后果,然后,那个女人就销声匿迹了三年。

    秦一铭满世界的找她,可怎么都找不到。

    没有人知道,那段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整夜整夜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和她的甜蜜过往,他只能靠安眠药保障最基本的睡眠。

    “直到此时此刻,我都不知道,她当初到底为什么和我分手,甚至,直到此时此刻,她都不愿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秦一铭说,“我甚至可以接受她劈腿,她爱上别人了,我也不愿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局面。”

    阮明月不知全貌,但单纯站在秦一铭的角度上看,唐糖突然不告而别三年的确让人耿耿于怀。

    “你还放不下她,对不对?”阮明月问。

    “不,我早就放下她了。”秦一铭忽然绷起脊背,看着阮明月,“阮小姐,我今天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如今对她只剩下要一个答案的执念,我不会和她再有故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你不会因为我有这么一段感情,而不和我接触了吧?”

    阮明月笑起来:“你想什么呢,谁都有自己的过去。任何人的出现,都不会影响我和你成为朋友这件事情。”

    “那就好。”秦一铭如释重负,“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像之前说好的那样,从普通朋友开始发展,你不要因此怀疑我对你的初心,好吗?”

    “不会的。”

    阮明月不会戴有色眼镜去看任何一个在感情里受过伤的人,唐糖的存在,只会让她更加觉得秦一铭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

    榕城律所的街对面,一辆保时捷停在树荫下。

    段祁州坐在车里,远远望着律所台阶上并肩而坐的两个人,脸色阴沉。

    “走吧。”他对驾驶座的褚飞发号施令。

    “是,段总。”

    “顺便给阮秘书打电话,问她文件怎么还没送回公司。”

    “啊?”

    褚飞一头雾水。

    今天老板到底咋回事?怎么每一个操作他都看不懂,先是中午莫名其妙让他打电话给阮秘书来榕城律所取文件,结果他刚打完电话,老板就立刻说要亲自去榕城律所一趟,让他开车。

    好嘛,开就开吧。

    他刚开车到榕城律所,老板又说先不进去,让他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停车。

    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停车?拍谍战片吗?

    好嘛,停就停吧。

    结果,停了车,他们在车里一坐就是一小时,老板一直紧紧盯着律所的大门,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阮秘书取到文件出来,褚飞以为终于可以载上阮秘书一起回公司了,结果,老板压根就没打算带上阮秘书,直接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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