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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牛区作为青成市最老的五大区之一，这里还遗留了不少夏黎家小区这样上了年岁的老建筑。有些居民楼甚至没有小区和大门，拐个弯直接就能走进别人的家里去。
从恶龙的衣兜里掏出那只龙爪子，最后被迫执行‘龙爪子在上’原则，夏黎被露西亚拉着往前走。
也不知道恶龙想去哪里。
露西亚也不说话，沉默的小脸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夏黎几次想说点骚话，但到嘴的话欲言又止。
算了……
这龙变得不好忽悠了。
得改变策略才行。
“想去哪儿？”
“瞎逛……”
“这附近没什么逛的，都是一些老破小，你想逛的话，我开车带你去空气好一些的地方。”
“不要，我就随便逛逛。”
露西亚摇头，两侧发丝搭在肩膀上蹭过。
修房子的塔吊她看过了，公园她逛过了，人类幼崽喜欢玩的巨龙发射器她也反反复复玩过好几次了。
露西亚的龙生从没有什么追求。
她曾经出门的时候都是这样，漫无目的，龙翼振翅飞到哪里，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遇到风景旖旎的山川河流就驻足停留，看见荒凉的大地、亦或者是尸横遍野的战场，她也不介意停下来多看两眼……
就是这样随遇而安的性格，才能让她总是保持着乐观积极，即便面对挫折，也会期待下一个瞬间发生的趣事。
行走在两排老旧的楼房中间，清晨的微风带来蜀省地区特有的潮湿气息。
昏黑的巷子里没有灯，头顶横七竖八晾着衣裳，脚边有一条加盖了铁网的水沟在流淌。
这种深入人类城市内部的神秘感，让露西亚感觉有点小刺激。
颇有一种以前在艾泽大陆一个龙冒险的时候了。
不过现在与以前不一样。
现在她的身边有了勇者。
牢牢攥紧衣兜里的那只大手，露西亚的兜不都大，两人的手一起放进撑得很鼓。
因为才吃过早餐（宵夜）的关系，这两双交握在一起的手温度很高，手心微微发汗，黏黏糊糊的。
“我小时候这种水沟里面还有小鱼小虾，后来城市建设，工业废水和生活废水都往这种小渠小沟里排放，水沟就变成了臭水沟……
再后来，城市改造，环境整治，臭水沟里不再有污水，变得清澈了许多，现在里面都长出水草和青苔了。”
四周很安静，夏黎忽然有了兴趣给恶龙讲人类城市的发展过程。
“这种转变看起来经历了很久，但也不过是短短二三十年的时间而已……二十年前，这里都还是农村和田耕，二十年后就是高楼林立了。”夏黎说道。
露西亚抬头看了一眼越来越亮的天空。
晨曦仿佛藏在了楼宇之间，天空在巷子的挤压下仅剩一条直线，晨昏被这条线左右分割。
有太阳升起的那边是东方，星星还在沉睡那边，则是西方。
“二十年……”
露西亚忽然对这样的数字有了概念。
二十年，对她的龙生来说，短暂得甚至连童年都算不上。
但是对人类来说，应该很长很长。
“二十年前，夏黎在做什么？”露西亚忽然问道。
“那会儿我还在吃奶呢。”
“吃谁的奶？”
“……”
夏黎顿了一下，气笑道，“人类是哺乳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