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夜,我替你在中书一天,你回家里休息一晚上,顺便跟家里人交代几句。”
姚仲连忙低头:“要说辛苦,还是杜相担当的辛苦,我家里几口人而已,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回头让人送个纸条回去就行了。”
他作揖道:“杜相才要回去,好好歇一歇。”
杜谦也没有婆妈,点了点头之后,拱手道:“那就这么说了,哪天居中兄若是支撑不住了,就让人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回来替你一两天。”
“查案审案,也不是每天都要忙。”
姚相公深深低头。
“属下遵命。”
………………
次日,大理寺大牢。
杜相公与许相公,一前一后走出大理寺大牢,各自都面色凝重,许相公看着杜谦,低头苦笑道:“这些人,供认出来的同党太多,已经有攀咬之嫌了,而且有些也的确是不知情,是不是先细查一遍,再拿来问罪?”
杜相公看了看许昂递过来的名单,看了一遍之后,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该抓的都要抓过来,不要怕事情闹大,这个事情就是要闹大。”
“不闹大…”
杜谦低声道:“平息不了陛下的怒火,也震慑不了那些人的人心。”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许昂,开口道:“不闹大,你跟我往后在陛下那里,都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了。”
许昂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但是如果往大了去查,大了去抓,则必有冤了的。”
杜相公面无表情:“便有冤了的,他们也是跟这些案犯有脱不开的干系,谋逆大罪本就该株连,只当是株连了就是。”
“大局为重,多死一两个人,一两家人。”
杜相公握紧拳头,喃喃道:“不甚要紧。”
“出了问题,我来负责。”
许昂叹了口气道:“杜相这话就是瞧不起下官了,这事本来是下官负责,杜相您能来,下官已经很感激了。”
“出了事,也是下官负责。”
他把杜谦拉到一边,低声道:“这些人供认出来的,有东宫属官,其中一人是东宫的小吏,倒无关痛痒,但是有一个…”
“是东宫詹事杨宏的侄儿。”
许昂默默说道:“这两个人,要不要细查?如果细查了,会不会查出更大的问题?”
杜相公皱了皱眉头,然后断然道:“太子绝不可能参与其中。”
“便有东宫属官参与,也不可能跟太子有关系,这个事情,不能涉及到东宫。”
杜相公默默说道:“这些人故意攀咬,信不得,涉事的东宫之人…”
“将他们隔离在名单之外。”
许相公皱了皱眉头:“不报到陛下那里去?”
“这种事,怎么报?”
杜谦咬牙道:“至少,公文上绝不能写,私底下…私底下…”
“跟英国公说一声罢。”
许昂默默点头,说了一声好。
杜相公回头看了看大理寺大牢,开口说道:“大理寺大牢已经不够用了,我去一趟京兆府见晋王,请晋王爷把京兆府大牢腾出来。”
许昂想了想,问道:“那下官去见英国公?”
杜相公想了想,开口道:“好,咱们各自办事罢。”
他拱手道:“子望兄辛苦。”
许昂深深低头:“杜相才是辛苦。”
…………
三日之后,京兆府大牢里。
一个一身灰色袍子的中年人,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