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

    “为岭南道布政使。”

    “钦此。”

    念完这一句,圣旨戛然而止,杨宏出班,跪在地上,神色有些苍白,不过还是低头行礼:“谢陛下隆恩。”

    布政使,是本朝新设的官员,与太子詹事一样,都是正三品。

    但是同样是正三品,地方官就比京官要差上一些。

    好在此时的地方三司使衙门,上头还没有巡抚,更没有总督,权柄相对来说还是大的,但即便如此,也远不如太子詹事来的清贵。

    这是实打实的贬谪。

    皇帝陛下听完了这道圣旨,看也没有看杨宏一眼,背着手离开:“杜相公,卓尚书,来甘露殿一趟,其余各回各家。”

    说罢,皇帝陛下已经离开了甘露殿。

    杜相公与许相公,都瞥了杨宏一眼,心中冷笑。

    不管杨宏本人,有没有牵扯进去岁那桩谋刺案中,既然他已经牵连进来了,那么政治生命自然就走到了尽头。

    甚至,皇帝陛下对他下手这般“温柔”,完完全全是因为太子的面子,皇帝陛下不想让东宫难堪,更不想让这个事情闹大。

    这杨宏先调任地方,过几年没人注意了,就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到时候,如果他做地方官的时候不老实,甚至卷铺盖回家都做不到。

    两个知情的宰相,都是冷眼旁观。

    杜相公回头看向一众官员,开口说道:“都散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去中书寻姚相公。”

    说罢,他又看着郭攸,笑着说道:“郭相公,你先回吏部衙门收拾收拾,把手头的公事交接了,三天之后,到中书来报道。”

    郭相公低头道:“杜相,下官的继任之人…”

    杜相公摆了摆手:“我也不知道,你先交接给右侍郎就是。”

    说罢,他不再多说,与卓尚书一起,结伴前往甘露殿,路上,卓相公试图落后杜相半个身位,却被杜相公拉着,二人并肩而行。

    那场章武七年舞弊案,杜家承了卓尚书太大情分,至今杜相公心中还一直很感激。

    卓光瑞也没有扭捏,而是笑着说道:“陶相公,竟是难得的长久。”

    杜谦也跟着笑了笑:“这位老先生,可是一连监斩了十几场,到最后都吐在了监斩台上,他既然接受了陛下的处罚,陛下也懒得跟他为难了。”

    “毕竟再选个差不多的宰相上来,未必有这位老先生有用。”

    卓尚书闻言,颇有些促狭:“老先生身体真是不错。”

    听了这话,杜谦也忍不住哑然道:“这话给他听了去,多半要记恨卓兄了。”

    “我不怕他记恨。”

    卓相公笑呵呵的说道:“最好当着陛下的面,狠狠地骂我一顿,实在不行,下官跟他打上一架也行。”

    听了这话,杜谦哑然道:“那样的话,卓兄差不多就要复相了。”

    二人说到这里,对视了一眼,都是默契的哈哈一笑。

    很快,两个人来到了甘露殿门口,畅通无阻的进入到了殿中,殿里的皇帝陛下已经换下了身上的朝服,只穿了一身常服,正在摆弄着一个精巧的铜炉。

    二人上前,作揖行礼。

    李皇帝回头看了看他们,然后笑着说道:“都坐,都坐。”

    等二人落座之后,李云搓了搓手:“今年,似比去年天寒啊。”

    杜相公回答道:“像是比去年冷了些。”

    等二人坐下之后,李云才开口说道:“喊你们过来,主要是说修官道的事情,这个事工部推进的很快,已经把京兆府还有河南道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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