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剑州。

    赵成沉默了一会儿,低头喝了口茶水,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你要去跟我王谈什么,我管不到,我只知道,王上停止进兵的命令到来之前,我该怎么打还是会怎么打。”

    说到这里,他看着裴璜,面无表情的说道:“成器,把裴相公送出去,让人带他出葭萌关。”

    一旁的赵成器立刻点头,带着裴璜走了出去,安排了人手,送裴璜出葭萌关。

    送走了裴璜之后,赵成器回到了赵成身边,给赵成添了茶水,然后他想了想,问道:“舅舅,大王会跟他们谈判么?”

    赵成抬头看了看他,随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桌案上的文书:“你还没有见过王上,等你见过了你就知道,王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王上这个人,战场上没有讨到好处都会想办法在桌子上讨要到,更不要说,如今剑南道只是板上鱼肉。”

    说到这里,他声音沙哑:“我只担心,王上优待昏君一族。”

    赵成器低头想了想:“舅舅,我觉得不会。”

    “便是大王…也要考虑舅舅,还有苏将军的想法。”

    赵成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哑然一笑。

    “你小子。”

    “人小鬼大。”

    ………………

    关中京城。

    韦大将军只披着一身袍子,衣不蔽体,坐在一处温泉池里,袍子浸入了水里,他也全不在意。

    池子里,足有十几个同样衣不蔽体的美人儿,正在打闹嬉戏,有几个,还贴在了韦大将军身边,有的捏肩捶腿,有的仰头喝上一口酒,然后献上香吻,给韦大将军做那“皮杯儿”。

    醉眼朦胧之中,有个衣衫完整的侍妾,小心翼翼推门走了进来,跪在了韦全忠身边,低头道:“大王,世子在外面,说有要紧的事情跟您奏报。”

    韦大将军皱眉,随即长身而起,溅起一阵水,引得附近的美人儿都是一阵惊呼。

    有贴身在他身边的女子,更是站立不稳,跌倒在池子里。

    韦大将军全不在意,起身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给老子更衣。”

    “是。”

    几个侍妾立刻跟上去,替这位大将军换上了一套新衣裳,更衣之后,韦大将军才背着手走了出去,来到了正堂里,只见长子韦遥,已经等候了许久。

    见到父亲走了进来,韦遥起身,长叹了一口气:“父亲,如何能这样沉湎于美酒妇人之上?”

    韦全忠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抬头瞥了一眼儿子,闷哼道:“你这小崽子,玩的比老子少了?每天都有人过来,跟老子说你干了什么事情!你那府上,女人都快住满了罢?”

    韦遥低头,叹了口气:“孩儿也是…别无他事。”

    韦大将军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韦遥抬头看着自己父亲,低声道:“刚接到奏报,江东军从江南西道进攻葭萌关的军队,在十几天前,就已经成功破入葭萌关,眼下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占下剑州全境了!”

    葭萌关,距离京城太远,再加上现在,江东军势力扩张的太快,情报人员不好铺设出去,以至于直到葭萌关破关的半个月之后,这父子二人才终于收到消息。

    韦全忠愕然,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皱眉道:“这消息,是咱们自己探来的,还是成都府那里送来的?”

    韦遥苦笑道:“成都府那里全无消息,这事还咱们自己的人探听到的。”

    “而且千真万确。”

    韦全忠大皱眉头,开口道:“葭萌关,剑门关,都是以险要闻名天下,这才多长时间,江东军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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