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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明昧道:“这是连家的家事,我就不用去了吧。”

    说着转身就像溜。

    齐免成说:“师弟和我亲如兄弟,正如我的家人。就不要推辞了吧。”

    宁明昧:……无动于衷。

    齐免成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连家找我,估计一是因为母亲的遗物,一是因为,他们想和清极宗谈一笔生意。”

    谈生意。

    宁明昧:“师兄哪来如此客气的话,你我既为师兄弟,自然是要同进同出,祸福与共。”

    齐免成又看了宁明昧一眼,难得的,他心里又泛起一点很诡谲的感觉。

    宁明昧是他的炉鼎,是他的师弟。他在清极宗是如此富有威望,人人敬重,宁明昧本来也应当如此。

    即使不敬重他,也应当将他视为最值得维护关系、有最高的价值的对象。这样,才配得上他齐免成。

    可以上几点,宁明昧居然一点都没做到。

    没人知道,齐掌门在自负盛名的同时,还很有好胜心和自尊心。

    而且现在,他竟然要依靠“生意”才能把宁明昧带走了。

    尽管抓住了宁明昧的弱点,齐免成好像依旧很不开心。

    还好,去德正堂的路很短。

    德正堂里人影幢幢,每位都是连家的族老。连家家主请两人入座上座。茶过三巡,一名年迈的族老也终于表明了来意。

    “晃眼间,大哥已经过世了四百余年,听雨姐姐过世也已经几十年了啊。”族老说,“姐姐在世时对我们心中有怨气,无论如何,也不肯回来一趟,她因意外去世,我们都十分哀伤。”

    齐免成说:“这就不必了。家母在世时,便一直有沉疴在身。”

    族老说:“唉,我们这一代兄弟姐妹,到头来只剩下小弟我一个了。回想当时,我们真是斗了一堆没意思的意气之争。如今樯橹灰飞烟灭……我也已经年迈。这些年我常常做梦,梦见少年时的事情,我和听雨姐,在家学时……”

    他絮絮叨叨一堆,都是怀念少年时的事,声情并茂,几个小辈被感动,抹起了眼泪。宁明昧托着茶杯,看了一眼齐免成。

    齐免成看起来居然也很沉郁,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杯沿:“是啊,可真是令人感怀。”

    连家家主说:“免成,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们这次请你来了,除了三姑的遗物、昭儿,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三姑到底是连家子弟,多年来漂泊在外,也是……”

    他满脸哀伤之态,齐免成宽慰他:“也是连家的过失?”

    这话一下就把连家家主卡住了。他卡了一会儿才继续下一句话:“所以,我们想,在连家宗祠里,为三姑也立一块牌位。”

    连家提出的条件可真是丰厚。靠上的牌位,每天的供奉,家谱的修订,堪称死后哀荣。只有宁明昧听得打哈欠。

    这都什么破事情,又臭又长。不如留他在房间里看文献。

    齐免成说:“家

    主实在是盛情,不过我有个问题。我母亲和她大哥的牌位,谁在前,谁在后,谁在上,谁在下?()”

    ≈ldo;≈hellip;≈hellip;▋()”

    齐免成却笑了,笑容依旧是温和稳重的:“我说的是连逐风。也就是那位被我母亲亲手杀死的,她的大哥啊。”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就连宁明昧都打不下去哈欠了。

    ……齐免成不是“正人君子”吗,怎么开口如此劲爆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好再谈。齐免成承诺明天去看看连家这一代的天才连昭,连家几个人却吞吞吐吐,直说连昭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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