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修从后面抱住:“爹,爹,你冷静,冷静点!”

    他一边抱着父亲,一边冲还呆愣的坐在小凳子上的弟弟怒吼:“你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沈叔康僵硬的站起身来,没跑,只是一再强调:“爹,大哥,你们信我,她是个好人,她说能帮我们,就一定能帮我们。”

    “你放屁,在这潮州城里有谁可以帮我们?那些东西是要带去京城告御状的,你就这么给出去了,你给出去了……”沈安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丝来,他不由大哭:“那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努力,是我们潮州军屯所有人的命啊,你这混小子,你要害死所有人啊——”

    “爹!”沈伯修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安抚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先把人找到,把东西要回来,叔康,那人叫什么名字,多大,有何特征,他说了他是什么身份,往哪里去了?”

    “她叫潘筠,看上去比我大一些,她没说她是什么身份,但她说了,她可以办冯鸿德,她,她往那边去了。”沈叔康红着眼睛强调道:“爹,你相信我,她真是好人,我看见她就像看见娘亲一样可亲,像娘亲一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沈安暴怒之中生起一丝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像你娘亲?他,她是个女的?”

    “是个女的啊,就比我大一些。”

    沈安气了个倒仰,连打人的力气都没了,他从前怎么会觉得小儿子聪慧?

    沈安身体一软,沈伯修却愣在原地,总觉得潘筠这名字过分耳熟。

    他仔细回想,一时没抱住父亲,由着他滑倒在地。

    沈叔康连忙上去扶父亲,被沈安趁机拧住耳朵,左手摸索着拿到木棒就要揍他,刚抬起来又被沈伯修一把抓住。

    沈安怒目而视。

    沈伯修却一脸激动,全然不见刚才的惶恐不安:“爹,潘筠,是潘筠啊!”

    沈安怒问:“谁?”

    沈伯修丢掉木棒,一把抓住弟弟的肩膀,急切的问道:“你没记错,她说她叫潘筠?”

    “是,她就是叫潘筠。”

    “是不是一身道袍,比你大两三岁的模样,说的江西口音?”

    沈叔康咽了咽口水道:“是一身道袍,对了,她还扛着幡,但幡进院子的时候放在了门口,离开的时候才扛上,我看到了,上面说是神医在世,还给人算命,是什么口音我听不出来,我就觉得她说话很好听,像娘一样。”

    “屁,你娘是潮州人,她啥时候有江西口音了?”这时候沈安也觉得潘筠这名字很耳熟了,却想不起来是谁,不由看向大儿子:“潘筠是谁?”

    沈伯修按下激动,压低声音道:“爹,是国师啊,国师就叫潘筠!”

    沈安瞬间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沈伯修激动的来回转动:“二弟遇见的一定是国师,一定是的!”

    沈安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半晌后问:“要是假冒的呢?”

    沈伯修脸上的激动一顿,他垂下眼眸道:“要是假的,通知各军屯的人,能逃就逃了吧。”

    沈安嘴巴颤抖,喃喃道:“逃兵,不仅会株连全家,还会连累乡邻。”

    “全都逃,就无所谓连累乡邻了,”沈伯修道:“这几年我们潮州城的逃兵还少吗?”

    “但也没有这样大范围的逃过。”

    沈伯修眉眼中升腾起一股煞气,他道:“人都快没命,反正都没活路,不如拼死一搏,出去当流民,总比留在原处等死强。”

    沈安无话可说。

    沈伯修看向沈叔康,催促道:“去收拾行李,一旦有异动,你们先走。”

    “大哥!”

    “把屯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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