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人声相隔不远,但顺着路往里走,他们走过了一个月亮门,一座以假山为主的石景园子,又穿过了三个门,前面豁然开朗,这才看到一个超大的园子。

    越过遮挡的树木,面前是一个湖,湖中间有个小岛,小岛上树木掩映,还有一座假山,假山顶是一个亭子。

    湖中有几艘小船,船上都坐着人,潘筠耳尖,能听到他们争论诗词的声音。

    而在湖边有一个敞轩,此时里面坐满了书生,甚至栏杆上,栏杆外的树下,花圃边都站满了人,全都在认真的听着里面的一人说话。

    潘筠抬头,就见一青年男子站在众人中间,如崖间之松,身姿挺拔,清俊,却又有一股温和之气。

    潘筠一下就笑开了,眉眼间皆是笑意,是二叔!

    潘涛说话间目光一瞥,便与站在湖边的潘筠遥遥对上了目光。

    他眨了眨眼,只觉得那少女甚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他愣了一下,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他连忙收回视线,温和的道:“关于《性理大全》,河东薛敬轩有一篇文章写得极好,我曾抄录收藏,就放在阅书楼中,有兴趣的,可以去观阅。”

    潘涛拱手道:“在下眼下有事要处理,先行告辞。”

    书生们虽觉得惋惜,但还是纷纷作揖行礼,送别潘涛。

    坐在人群里的潘柏见他爹疾步往外走,就急忙跳起来跟上,“爹,等等我……”

    潘柏追上他爹,“爹,我们干什么去……啊?”

    潘柏瞪大了眼睛看眼前人,疑惑的叫了一声,“小妹?”

    潘筠看了一眼潘柏,眼眶只是微红,然后就立即扭头回来看潘涛,差点憋不住泪,“二叔……”

    潘涛怀疑的看着她,“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

    潘筠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道:“二叔,我是从三清山来的,爹应该和你说过的,我现在在三清山当道士。”

    潘涛这才确认。

    “真是你,筠儿,”潘涛长出一口气,立刻拉住人看,“你,好,好,很好,你长大了。”

    潘涛眼眶通红,“见到你平安健康,我放心了。”

    潘柏喃喃,“这也变得太多了吧?”

    等叔侄两个冷静下来,潘柏就走到潘筠身边比划,咋舌,“你怎么长高这么多?脸圆了,脸上气色也越发好,这……两年你就长这么好了?”

    潘柏看向她的帽子,“你怎么戴着帽子?”

    潘筠道:“我头会冷,所以戴帽子。”

    潘筠问潘涛,“二叔,现在还有人盯着你们吗?”

    潘涛摇头,“前年中秋就不再有被人盯着的感觉了,加上我把你母亲的棺椁从京城移回来时在她身边立了一个衣冠冢……”

    他顿了顿后道:“小坟没有立碑,但族里都知道,那是给你立的,我们回乡后也很老实,除了给你父兄寄些衣物和银钱,几乎不与故旧官吏联系,盯着我们的人就没了。”

    潘筠松了一口气,道:“二叔,你做得很好,平反这件事就交给我,你们不要再牵涉其中。”

    她道:“祖母年岁已高,需要二叔二婶照料,父亲常常愧疚,他身为长子,却从未奉养祖母,家中重担一直由二叔承担,他心中甚愧……”

    潘涛止住她的话,笑道:“孝敬父母论什么长子次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让你父亲不要太挂念,家里有我。”

    潘筠红着眼睛应下。

    她欲言又止。

    潘涛就问道:“你是想拜见祖母吗?”

    潘筠点头。

    潘涛道:“我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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