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稷做的事一半栽到杨士奇头上,过两年事情过去他就可以高升。

    县令做这些事并不亏心,杨稷是杨士奇的儿子,要说杨稷做这些事,杨士奇一点不知道,他是不信的。

    何况,就算真不知道又如何?

    杨稷的确是借着杨士奇的权势在吉安和江南一带为非作歹,身为人父,没有尽到教养之责,本就是他的过错。

    所以县令做那些事做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可现在……

    看着这铺开三排的尸骨和未挖干净的尸坑,县令觉得,他这一生都完了!

    如此恶劣的案件,再多的理由和功绩也不能洗刷他的失职之罪。

    县令出离忿怒:“是谁,这都是谁干的?!”

    他怒目看向李老爷,大声质问:“李昌,你说!”

    李老爷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县令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这是你的地头,有人在你家山上埋了这么多人,你能不知道?”

    李老爷发火了,反骂回去:“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座山是我的,那座山也是我的,这一片都是我的地,你看山上种什么东西了?我连地都荒了好几十亩,我找不到人种地,你懂不懂,懂不懂?

    随便一个村民都能拎着镰刀上山砍柴,我也从不拦着村民、猎户上山采野狩猎,我又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这里,我怎么会知道是谁干的?

    你还是县令呢,整个安吉县都归你管,你怎么不知道?”

    县令被噎得半死:“李昌,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李老爷胸膛急剧起伏,毫不示弱:“我怕你吗?”

    他同样一肚子的委屈,多年来积攒的怨气和委屈爆发出来,李老爷也不忍了,反呛回去:“县尊大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真不知道这是谁干的,还是假装不知?

    杨稷殴死人的事不是秘密,他家的车每年都要上我这山一两次,你查他的案子会一无所知?”

    县令快速看向县尉,见他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渐渐冷静下来:“李昌,你休要污蔑人,你说这是杨稷所为,你有何证据?别想着他死了,死无对证,便把事情都推到他头上。”

    杨稷都被砍了一个多月,尸骨都凉了,这时候翻出来这么大一个案子栽在他头上。

    不说皇帝不能接受,只怕连朝臣都不会接受。

    而且,杨士奇死了,皇帝对杨士奇有愧、有情,只怕不会愿意杨士奇身上再被泼一把脏水。

    潘筠见他们吵得面红耳赤的,就杵着铲子“喂”了一声,吸引过来俩人的目光后便抬了抬下巴:“凶手是吵出来的?谁干的,怎么干的,查不就知道了吗?”

    潘筠点了点这一坑的尸骨道:“受害者都有谁,亲属呢,最后见的人是谁,一点一点的查,这不就能查出来了吗?”

    “你谁啊?”县令没好气的道:“本县用得着你来教怎么查案吗?”

    潘筠微微一笑:“常规的法子县尊自然用不着,但非常规的法子,贫道却是可以帮一把的。”

    潘筠朝李老爷点了点下巴道:“毕竟我可是答应李老爷了,要保他一家老小平安。”

    县令眼睛微眯:“这是何意?”

    李老爷理智也回笼,终于不再和县令怄气,而是把他拉到一旁,低声把他中邪,请道长来除鬼,以及之后一系列的事全说了。

    “县尊,在场的并不只我们这些人,还有许多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呢,他们呀,都是鬼~而且还是厉鬼!”

    县令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两步,冷冷地注视他。

    李老爷见他不相信,不由跺足,“哎呀”一声道:“县尊,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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