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司就得给他们想办法,筹集足够的银两上交,于是,布政使司将任务下给州府,州府再下给治县,治县再分摊给百姓,是吗?”

    “对,”王费隐颔首道:“所以,今年玉山县不仅劳役突增,税银也突增,像王小井家这样的富农都因为突增的劳役和税银家破人亡,更不要说家境比他家还要差的人家了。

    五月开始,便有人家开始卖田卖地,还有的,不舍得卖田地,便先卖的女儿。”

    潘筠握紧了拳头。

    妙真也气愤不已,问道:“大师伯,难道我们就没办法吗?”

    “有,”王费隐道:“事情发生后,我给明大人写了信,也给老二写了信,还给天师府写了信。

    明大人对玉山县有感情,他肯定也不想自己曾经治理过的地方被人弄得一团糟,蔡晟即便身后有人,也不能为所欲为,而且,我朝中也有人。”

    王费隐叹息一声道:“我相信,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最长到今年冬天,蔡晟不改行事作风,这官他也当不下去,可,谁能料到,人算不如天算。”

    “先是暴雨暴风突至,好几个地方突发泥石流;然后是福建宁化发生叛乱,其中有人暗中联系了江西银矿的矿工,他们一起行事,也杀了矿官起事,王小井和村里好几个在矿场里干活的人都在其中,他们还带人杀进了县城……”

    四人忍不住“哇”的一声:“还杀进了县城?那杀了蔡晟没有?”

    王费隐没好气的道:“他们要是杀了蔡晟,我会在这里吗?”

    四人失望。

    王费隐道:“他们攻进城那天晚上,蔡晟正好不在县衙,而是在他的外室那里,叛军冲进县衙一顿烧杀抢,结果正主没看到,蔡晟逃出城去,带驻军杀回来,叛军就出城躲进山里,如今谁都拿谁没办法,蔡晟查了矿工的户籍,直接连坐家人和邻里,汾水村……”

    “汾水村八成的人都姓王,你大师兄我也是族亲,同样在连坐之列,要不是我是出家人,律法上不牵连我,不然你们也得去大牢里见我。”

    潘筠皱眉:“您不能跑?”

    “跑倒是可以跑,但跑得了道士,跑不了道观,”王费隐摇头晃脑的叹气。

    潘筠盯着他的脸看,片刻后起身:“师兄,我想见一见汾水村的乡亲们。”

    王费隐问:“你有钱吗?”

    “有。”

    王费隐:“那你有吃的吗?”

    “也有。”

    王费隐就点头:“很好,拿出来去大厨房多做一些馒头和饼子,我晚一点带你们去见。”

    被连坐的人不少,大牢里根本关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县衙就把这些人关在土地庙里,直接修了几个木栅栏隔个房间,一个房里一窝蜂的关二十来个人。

    二十几个人关在一起臭烘烘的,潘筠一进去就忍不住皱眉。

    给他们领路的衙差小声道:“你们慢慢聊,不着急,只要不发出大的声音就行。”

    潘筠几人一路行来畅通无阻,连盘查都没有,他们不由盯着衙差好奇的看。

    王费隐头也不回的道:“别看了,这几个衙差都是新招的,原来的衙差或死或伤,要不就在县衙里当差,不会来这种小地方的。”

    衙差冲潘筠几人友好的笑了笑,小声解释道:“我们都受过王观主恩惠,而且山神庇佑,让我们家人躲过一劫,既然这些人是王观主要保的,那他们应该都是好人。”

    潘筠一脸复杂:“我听说反军入城的时候抢了许多人家,还伤了不少普通百姓,你不恨他们吗?”

    “恨是恨的,我二叔是衙门的捕快,他兢兢业业,从不欺负人,反军入城的时候他被杀了,我就是接二叔的差当的衙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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