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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沙沙……”

    沈乐握着一张600目的细砂纸,细细地在面前一张窗框的雕花上打磨。

    一遍,两遍,三遍,直到那重新雕花、安装、上漆的窗格,上面雕刻的仙鹤羽毛呈现完美无缺的光泽,他才放下手里的细砂纸。

    退出工作台两米远,摘下Kn95防护口罩,呼哧呼哧,用力喘气。

    这窗格总算是修好了。

    终于,从打磨地狱里脱身了!

    文物修复这活计,所谓五天做清理,一天做胚胎,三天修形状,十天打磨。无论木器,陶器,瓷器,还是青铜器,都要进一遍打磨地狱:

    粗砂纸一遍,400目的细砂纸一遍,600目的细砂纸再一遍。平面还好,碰到那些繁复的雕花,只能用手工一点一点打磨,那时间就海了去了。

    更不用说,打磨期间,为了防止吸入那些细细的粉末,以免影响呼吸道、最后发展成尘肺病,最好是戴上防护口罩。Kn95口罩,一天戴8小时,那滋味真是谁戴谁知道……

    无论如何,今天的文物修复工作,又完成了。沈乐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拽着脖子上的红绳,拉出一片斑驳的铜片。

    仔细观察,铜片上一层隐隐约约的青色,又向前延伸了一段,已经覆盖了整个铜片。沈乐眼睛一亮,用力攥紧铜片,狠狠地向前挥了一下:

    “嘿!”

    他低头躬身,把铜片放到后颈上,用力往下一按。一股热量涌出,沿着他的后颈蔓延开来,上至后脑,下至肩颈。一时间,沈乐仿佛听到了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啊……舒服……”

    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觉得脖颈灵活,肩膀松弛。长期伏案工作,积累下来的隐隐约约的肩颈僵硬,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用一次……”

    这块铜片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半个掌心大,约略是一个长方形。一头弧线流畅,两边呈圆角;另一头线条坑坑洼洼,厚薄不均,一眼看上去,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断裂下来一样。

    这玩意儿他从小戴到大,铜片上没有穿孔,就用红绳打了個络子包裹着。从记事到上大学都是那副鬼样子,读了研究生,开始修复文物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开始产生变化:

    第一次,他才修好了一个木斗拱,铜片就覆满青光,他正好划破了手指,一碰铜片,伤口瞬间愈合;

    第二次,他勤勤恳恳地干了半年,修复了木门框、木窗框、木栏杆等等好几十件,铜片上才涨满青光。他拿着铜片覆盖在眼睛上,热流涌过,近视眼恢复到视力5.0;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了,他都快毕业了才攒够一波。当然效果也足够给力,肩颈上的僵硬酸痛,可能已经形成颈椎弧度变直、韧带钙化、肩周炎啥的,他感觉,已经完全修复了……

    这铜片绝对的好东西啊!

    哪怕是为了以后可能的病痛,有什么东西托一下底,也要努力给它充能啊!

    现在的问题是:

    他快毕业了,以后,上哪儿去找机会,修复这么多文物?

    修复新东西?

    抱歉,貌似没法给铜片充能。为了攒能量,他已经化身修理小能手,为同学修包,修鞋,修修水龙头,缝补蚊帐……

    但凡能修的都想方设法修理,然而三年下来,貌似只有文物,才能引动铜片的变化,让它表面的青光蔓延一丝丝。

    “所以说,还得继续努力考编吗……貌似只有考进博物馆,还得是文物修复专业,才能接触到大量的待修复文物……”

    很可惜,沈乐这三年研究生,一年在学校上课,倒有将近两年跟着导师在外面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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