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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安全第一。”他加重了语气。楚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垮了下去,换上了一副委屈又失落的表情。
“危险,危险……天天把危险挂在嘴边。”他小声嘟囔着,把杂志扔回桌上,“你们年轻人,就是胆子小。想当年……”
他又开始了他的“想当年”系列,但这次,楚天逸没有像往常一样左耳进右耳出。
因为楚然接下来说的话,让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想当年我们打仗的时候,哪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你躲在碉堡里,敌人一发炮弹过来,还不是连人带碉堡一起给你扬了?”
老人哼了一声,背着手在书店里踱步。
“你造了一把好枪,难道天天在家里擦,指望着它能自己把敌人吓跑吗?”他斜了楚天逸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不拉出去见见血,你怎么知道它关键时刻会不会卡壳?”
“你的那个什么……‘协议’,还有溪禾丫头的这个‘安魂曲’,听上去是挺厉害。”
“可它们真的有用吗?”
“你们试过吗?”
楚然一连串的反问,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楚天逸的心口。
是啊。
他创造了【认知篡夺协议】,方溪禾创造了“故事安魂曲”。他们构建了一个理论上完美的防御体系。
但这一切,都只是理论。
它从未接受过真正的实战检验。
万一……万一它对高维存在的攻击方式无效呢?万一它的触发条件比想象中更苛刻呢?万一敌人的入侵方式,完全绕过了他们的预设呢?
躲在堡垒里,确实安全。但这种安全,也意味着无知。
他将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武器极限在哪里,敌人又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被动防御,终究是坐以待毙。
楚然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最大的那丝不确定。
“一个真正的堡垒,不是因为它墙有多厚,而是因为它能向外投射力量。”楚然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声音悠悠传来,“你们把书店变成了圣域,很好。但如果这个圣域只能保护这一亩三分地,那它就不是圣域,只是一个比较坚固的……龟壳。”
楚天逸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
他被说服了。
或者说,他被激将了。
这个老头子,总能用最朴素的语言,说出最扎心的道理。
他看向方溪禾,发现她也在看着他,眼神里不再是犹豫,而是一种奇异的坚定。
“楚天逸,”她轻声说,“爷爷说得对。我的‘安魂曲’,它的本质是‘稀释’和‘安抚’。我想知道,它的极限在哪里。它能安抚一个心怀怨念的普通人,那能安抚一个……神吗?如果不能,差距又在哪里?”
她的问题,也是楚天逸的问题。
【认知篡夺协议】能篡改一个人的认知,那能篡改一个“概念”吗?能篡改一段“时空”吗?能篡改“能量”的属性吗?
不知道。
必须去试。
楚天逸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警惕已被一种冰冷的决然所取代。
“好。”他吐出一个字。
“我们出去。”
楚然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孩子般的笑容,仿佛刚刚的深沉和说教从未存在过。
“太好了!我想坐那个大船!我们去……嗯,去热带!有沙滩和椰子树的那种!”他兴奋地搓着手。
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