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论内爆”。

    整个文明,连同他们所在的空间,被这个悖论永远“定格”了。

    他们没有被毁灭,也没有幸存。

    他们被困在了“即将毁灭”和“已经毁灭”之间的那个无限小的瞬间里,永恒循环。

    一个巨大的,自我封闭的时间牢笼。

    楚然的感知继续深入。

    他“看”到了那个“逻辑之主”的污染。

    它就像一种深紫色的、散发着绝对冰冷气息的霉菌,正从这个时间牢笼最脆弱的裂缝中,缓缓渗入。

    污染没有创造这个悖论牢笼。

    它只是发现了这个现成的“伤口”,并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巢穴和温床。

    这个被时空遗忘的文明残骸,成了“逻辑之主”在这个世界上扩散其影响力的一个“次级入口”。

    爷爷的目标,就是这里。

    他不是让楚天逸来处理这个入口。

    他是想让楚天逸,被这个入口……“吃掉”。

    楚然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深处那些概念的星辰瞬间隐去,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他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消失了。

    “情况不太妙啊。”他转过头,看着楚天逸和方溪禾,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怎么了?”方溪禾停下手中的工作,她感觉到楚然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我们脚下,有个东西。”楚然指了指地板。

    “有多深?”楚天逸问。

    “不谈物理距离。”楚然摇了摇头,“谈概念距离的话,它和我们,只隔着一张纸。”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空气几乎凝固的话。

    “那是一个文明的坟场。而且,坟场里……有东西醒了。”

    楚天逸与楚然对视。

    在彼此的眼神中,他们都看到了同样的东西——疯狂的战意,以及一丝……兴奋。

    这场狩猎,比想象中更有趣。

    楚天逸没有丝毫畏惧,他走到套房的迷你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的意思是,爷爷想用一个死掉的文明,来埋葬我们?”他喝了一口水,语气平淡。

    “不只是埋葬。”楚然重新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没心没肺的笑容,但这次,笑容里多了几分森然的意味,“他是想让我们成为那个‘新东西’的第一顿美餐,给它的诞生献上礼炮。”

    “新东西?”方溪禾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对。”楚然打了个响指,“那个‘逻辑之主’的污染,正在和那个悖论文明的残骸……‘杂交’。一个全新的、我们从未见过的‘怪物’,正在孕育。”

    方溪禾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可以理解物理层面的敌人,哪怕是撕裂空间、扭曲时间的能量体。但这种“概念”层面的杂交和孕育,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这根本不是科学,这是神话,是疯狂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