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现在心思已经不在棋上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所谓休息,韩非岂能不明白,这是要让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人性善恶的问题。

    苦笑一声,这一刻,韩非感觉自己在罗浮面前,简直就像是不着寸缕一般,被看的一干二净。

    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像是被罗浮洞悉的一清二楚似得。

    向罗浮告别之后,韩非步履匆匆,脸上再也没有了曾经的从容和优雅,一回到小圣贤庄中,就直奔荀子的房间而去。

    荀子房间内,从有间客栈归来的荀子,正饶有兴趣的摆弄着一副残局。

    如果韩非不是因为被罗浮动摇了心意的话,那么凭借他的记忆力和智慧,很快就会发现,此刻荀子面前摆放的残局,赫然正是之前,荀子和罗浮之间的对弈。

    一看到韩非那神思不属的样子,荀子就不禁打趣道:“看来你在罗浮哪里,遭到了不小的打击啊,怎么?难道说,罗浮的学说和理念,真的那么可怕吗?”

    韩非凝神看向了荀子,道:“老师,到底是性善还是性恶?”

    “若非是人性本恶,又岂会有春秋战国五百年乱世呢?”荀子唏嘘的说道。

    但很快,荀子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与我说说,你与罗浮说了什么,怎么会遭到这般打击?”

    在韩非将罗浮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之后。

    荀子整个人都愣在了哪里,但和韩非如遭雷击不同,荀子却是越想一双眼眸越是明亮。

    许久之后,荀子才赞叹的说道:“好!好一个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罗浮,俨然成就一大家矣!”

    “老师。”韩非急切的道:“若是罗浮的理念是对的,那法家如何处世?您……您的性恶论和孟子的性善论,岂不是也成为谬论吗?”

    “你啊,杞人忧天。”荀子笑着点了点韩非,道:“孟子言人性本善,我则言人性本恶,可迄今为止,善恶论可曾有所公论?”

    “那……”韩非也明白荀子的意思。

    性善论和性恶论发展这么多年,依旧双方争论不休。根本没有分出胜负来。

    况且,罗浮的理念,其实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了雏形,只是在阐述上,比不上罗浮这般显明,让人一目了然罢了。

    即使是多出罗浮的理念来,也依旧无损荀子的性恶论和孟子的性善论,顶多是多出一家而已。

    如果说之前,荀子还只是将罗浮当成了一个武力强盛的少年郎,那么现在他就真的萌生了,要将罗浮拉入儒家门墙的念头来。

    自从荀子提出了性恶论之后,儒家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罗浮这样惊才绝艳的后辈了。

    在荀子看来,若是没有活水,那么儒家的发展,只会逐步陷入僵局之中了。

    而罗浮就是荀子眼里的活水。

    一连数日,热热闹闹的儒家掌门葬礼结束之后。

    无论是前来吊唁的诸子百家,还是列国使臣,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这些人都在等,等待接下来,罗浮的上门挑衅。

    毕竟现在罗浮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七国最热门的话题了。

    儒家弃徒,上儒家圣地小圣贤庄论道,一路上横扫各路匪徒强人。刚到沧海城,就吓死了儒家掌门。

    这话题度,一百年都未必能够出现一次。

    若是错过了罗浮和儒家的论道,所有人怕是都要抱憾终身了。

    儒家掌门的葬礼结束之后,等到一切收拾妥当,还没等罗浮登门。

    新的儒家掌门伏念,就主动来到了有间客栈,将拜帖送到了罗浮的手中。

    与其说这是拜帖,不如说这是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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