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港埠的仓城不算远,能够遥遥相望。

    然而港埠仓城这边乱作一团的同时。

    远远看上去,朝阳丘陵下一片平静的阜县城郭,内部实则也一同乱了起来。

    只是,港埠之乱源于外部。

    而阜城之乱,源自于内部。

    昨日。

    雷池矿山有矿丁不满作乱,矿山兵卒无力镇压,派兵求援。

    信送至阜县官署之中,郡守匆匆召集亲信前来问事。

    郡守:“说说吧,该如何处置?”

    僚属:“乱地距离阜县不过数十里地,肘腋之间岂能任由其生乱。”

    “而且此刻那些矿丁被堵在了矿山之内,派遣一营兵马火速前往,顷刻之间便可平息。”

    郡守:“前几日有人来报,各县的山民族首互相串联,有意图谋反之相,不少狼子野心之辈蠢蠢欲动,会不会和这些人有关?”

    僚属:“我料想那矿丁作乱,一定就是这些人挑唆的,越是这样,越是应该派人火速镇压,万万不可让其成事。”

    “只有以雷霆手段,方才能震慑那狼子野心之徒。”

    郡守:“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

    幕僚:“城内的乱臣贼子经过几番清扫,基本已然授首,就算还剩下一两个,也定然也如同惊弓之鸟,不敢再生事了。”

    “况且就算派出一营兵马,城内还有几营兵马镇守,可谓是稳如泰山一般。”

    “何忧之有?”

    郡守:“派何人去为好!”

    幕僚:“需得派遣一信得过得力之人,速速平息矿山之乱,万万不可偷奸耍滑。”

    “一边打还得一边安抚那些矿丁,铜矿关乎朝堂,万万不可如同前番一般,将这些矿丁给又逼反了。”

    郡守:“能打还能安抚那些矿丁,这样的人可没几个。”

    天已经黑了,城门却大开。

    大队人马举着火把从城内冲出,由一名郡守亲信的将领率领着朝着矿山而去。

    而群山间,有重重暗影,如幽鬼潜行于密林之间。

    郡守彻夜未眠,等待着矿山那边的消息,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打了个盹。

    骤然惊醒,郡守突然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郡守从坐榻上站起,然后迅速唤来了门口的人。

    “不对劲,不对劲。”

    “赶紧把……”

    然而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喧哗声,郡守和那弓着腰的门口随侍便一同朝着外面看去。

    “城门开了,城门开了,城东的莫二郎打开了城门。”

    “莫二郎反了,莫二郎反了。”

    “这些人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啊!”????“快逃,有人作乱。”

    “莫要杀我,我是……”

    大量的手持弓箭的军士连同披着铠甲的山民沿着街道,从官署外一拥而入。

    这些军士之中,不少人就是从山上招募下来的山民。自然也与山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行人凶神恶煞地砸开大门闯入了进来,见人就砍,逢人就杀,丝毫不讲情面。

    而领头带路的其中一人,便是刚刚在郡守身旁的那位僚属,其指向官署之中的一间院子。

    “郡守在这里边,速速杀将进去。”

    “将其拿下,便大局已定。”

    那人一声高呼,隔着几道墙听到对方的声音,郡守顿时气急。

    脸色先是一阵红,然后是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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