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总会有没有通知到位的人。

    池越衫就是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

    即使可能有些痛苦。

    有时陆星会想,这么一个人,在跟他的这段模糊感情里,难道不会觉得痛苦比快乐多吗。

    池越衫的胳膊搭在桌子上,撑着额头。

    陆星没说什么,把散落一地的泳衣都收拾好,放进了行李箱里,拉上了拉链,扣好锁扣。

    “你要走了?”池越衫撑着额头,静静的盯着陆星看。

    陆星站起身,“是你要走了。”

    池越衫愣了一下,淡笑一声,婉约秀丽。

    “我为什么要走,你觉得我没这个心情了?”

    “我哪儿有那么玻璃心?”

    “他们都是四五十岁的人,处理不好自己的生活,难道还要找我这个二十来岁的人来做判官?那他们不是白活了吗?”

    陆星无言。

    很多时候,他觉得池越衫说出的一些话,在主流的价值观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了。

    要是被发到网上,上午发,下午被网友砍成臊子,晚上就封杀。

    一套流程走下来,连夜都不用过。

    “算了。”

    池越衫站起身,黑色长发随之晃动,散落在胸前后背。

    她伸长两条藕白的手臂,把长发尽数拨到背后,纤细腰肢尽显,而后笑着说。

    “他们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情。”

    “反正我已经跟约好了泳池的时间,不能浪费,我去游泳了。”

    陆星看着池越衫面色平静的选了泳衣,又平静的离开了房间。

    风儿吹进窗台,那支蓝花楹的花瓣,轻轻颤抖着。

    ......

    几分钟后。

    陆星不放心,偷偷摸摸的来到了酒店的泳池,找了个角落不起眼的位置,悄悄的坐在那里。

    这是个无边泳池,可以直面西湖景色。

    夜色下,让人仿佛置身于天地之间,寂静又辽阔。

    整个游泳馆空空荡荡的,除了在换衣间的池越衫之外,只有他一个喘气的哺乳动物了。

    陆星靠在墙角,看着被风吹荡的水面。

    过了几分钟。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换衣间里慢慢走到了泳池边。

    她穿着纯白色的浴衣,腰间系着一条腰带,防止浴衣散开,行走之间,只看到纤细修长的小腿在浴衣摆处摇晃。

    而走到泳池边之后,她素手轻动,从腰间抽出了那根腰带,纯白色的浴衣瞬间像绽开的花,四散敞开。

    就像是解开蛋糕上系着的彩带,纯白浴衣剥落在脚踝处,垂坠堆叠。

    陆星依旧在角落里阴暗爬行。

    池越衫选了一件淡蓝色的泳衣,静静的站在泳池边,望着微微荡漾的水面。

    几秒后,一只素白的脚伸出来,试探性的踩在了水面上,溅起水花,啪嗒啪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