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池越衫的记仇本上,早就添上了这一笔。
当然要还回去了。
池越衫低头,把系在纤瘦腰间的浴袍带子弄的松垮了一点,而后,她站在了浴室门口。
低头酝酿两秒,双眸瞬间染上一层水雾,看起来委屈又惊恐。
她知道陆星喜欢这个。
一旦摆出这种姿态,再纠缠一会儿,陆星的理智就会悄然出走,只剩下在眼底燃烧的欲火。
明明双眸还含着眼泪,池越衫却低头笑了一声。
陆星和她,真是狼狈为奸,天生一对。
陆星喜欢看人漂亮的哭,她喜欢看陆星为她失去理智。
在昨晚,这个招数,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百试百灵。
把手轻轻的放在磨砂玻璃上,池越衫似乎能感觉到浴室里面的滚烫热气。
很温暖,很舒服。
池越衫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身体上的酸痛,悄然推开浴室门。
......
“居然,真的做了。”
淋浴间,花洒不断的往下落水,噼里啪啦的水滴打在地面上,像弹珠一样。
陆星坐在一边大理石做的凳子上,发呆的看着四处流淌的水珠。
直到现在,他还有点回不过来神来。
身体是舒服的,精神是游离的。
陆星伸长手臂,热水落在了胳膊上,带来了温暖的热意。
他把手掌朝上。
从花洒里涌出的热水,持续不断的汇聚在他的掌心里,像是捅了泉眼一样。
陆星站起身,让热水落在自己的身体上,清洗干净。
他仰起头,水流奔腾,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像是溺水了一样。
不能怪任何人。
他不能怪任何人。
如果他真的不行,难道池越衫还能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强来吗?
不能。
所以,要怪就怪自己。
怪他还没有摆脱低级趣味,还是个意志不够坚定,可以被动摇的普通人。
哗啦——
淋浴室的磨砂门突然被从外拉开。
陆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拿起挂在一边的浴袍,想披在身上。
可他的动作只进行到了拿起浴袍,怀里就冲进来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花洒还开着,奔流的热水瞬间打湿了她。
“怎么了?让我穿上衣服好吗?”
陆星回过神来,关上了花洒,看着怀里的人。
池越衫的发丝已经被淋湿,一缕一缕的贴在脸边,湿润的如墨长发,更衬托那张小脸素白如玉。
她选择性忽略了陆星后面的那句话,不说话,只一味的啜泣。
陆星没招了。
人类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在洗澡和上厕所的时候了。
就一定要挑这个时间点进来吗。
他展开手里的浴衣,想把两个人都包进去,好歹让他别衣不蔽体好吗好的。
“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了。”
池越衫的声音有些哽咽,混合着浴室的热气,慢慢腐蚀着陆星。
“我以为你走了......”
池越衫紧紧抱着陆星,又重复了一遍,小声啜泣着。
不知是水,不知是泪,流淌在陆星的胸口,烫得他心如擂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