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烟尘如沙暴一般,从丘陵后呼啸而起。

    不对劲,怎么回事,提前开始冲锋了?

    于是当第一批骑兵冲过山丘,桓天元沸腾的热血瞬间就凉了。

    是彍骑。

    校尉军侯们面色发白了,这时想溜,才发现已经被人群团团围住,居然出不去了……

    “稳住!突到三十步再发!突到三十步再发!”

    桓天元扭头怒吼。

    然而这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漫长的兵线上,能听到他嘶吼的也,只有身边的一阵罢了。

    于是彍骑长驱突驰而来,马蹄声如鼓点般整齐划一,扑面而来的风沙晃的人睁不开眼。

    嗖嗖嗖,劲矢射来,彍骑的百骑长已经开始长弓远射,把山阵中的伍长什长纷纷狙杀。

    于是震军的士卒被挑逗得把持不住,纷纷枪弩劲发,隔着上百步就把弩箭乱射出去,也不知道到底能造成多少的杀伤。

    而骗出了一波箭,彍骑突面而来,一直冲到三十步之遥才开始齐射。成排的重箭好似标枪一般投掷而来,成排成串得把人钉死。若敌不溃退就车轮似再反复冲驰。

    彍骑的战术也不用多说,专门用来打猎杀阴山以北厚皮的兽群,燕山以南重甲的藩兵。

    说白了也就戍守九边的艮国精兵,勉强能扛住彍骑几波十几波的反复连冲,震军哪有这样的精锐,大部分连第一阵箭雨的杀伤都抵挡不住,成排成片的战损后即刻溃败,被踏陷阵,踩成血泥。

    也就桓天元这边,稍微抵挡了一下,因为他嗓门声够大,连带周围三四个方阵也跟着按住弩机,直到三十步才万弩齐发,果然杀伤甚重,一时阻断了彍骑第一阵的冲锋。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彍骑每一阵的冲锋都是连突三阵的,随后两波箭雨依旧是劈头盖脸打来,直接把桓天元连人带甲打穿了俩个窟窿,血口喷血直流。

    而周围的方阵崩溃也直接带崩全线,彍骑车轮般环绕射箭,左右开弓,连珠箭雨四面八方乱射,很快将坚守的方阵淹没。

    于是很快的,等第二波突袭迎面踏来,立在尸山血海之中的,依然只剩下被串成个刺猬的桓天元一人罢了。

    彍骑旗官,飞马驰来,一枪捅来,像扎个糖葫芦一样把他挑起来。

    桓天元也拼尽最后一口气,反手一击,把手中的断枪,扎进敌酋的面门。

    蠢材

    桓天元睁开眼。

    只见一羊头,狼蹄,圆顶,身有五彩,高一丈二尺的瑞兽,俯瞰脚下的人,

    “蠢材!这可是翁主口谕,特嘱我来接你!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三次了!”

    桓天元看着它,又看看身上的伤口,默然道,

    “你走吧,告诉她,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有些事,一定要有人去做。”

    “哼,不识抬举!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那就死在这里吧!”

    瑞兽一昂头,踩着庆云飞空。

    “我还以为艮麟是来助我等共襄义举,挽救苍生的,原来,它只是来救你一个人的。”

    桓天元看看面前面容丑苦的中年文士,倍感惭愧,

    “平原守,我……”

    平原守摇头苦笑道,

    “桓家子,你走吧。”

    “平原守……”

    平原守摇摇头,

    “桓兄弟,听我说。

    北兵凶猛,王师尚且败绩,我这里仓促集结的义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凭着一腔热血,牵制一时,不能再多了。

    但我看你受天命所钟,福缘深厚,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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