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舌,我拿走了。”

    “哼,尽给我添麻烦。童子,给这炉再多加一勺丹。”

    于是身边传来丹丸落入药油的水声,随后有人盖上了炉子。

    而少年躺在无尽的虚无和黑暗之中,喘息呻吟着,逐渐丧失了知觉,神游物外。

    然后零散的神光汇聚起来,重聚成陈玄天的血魂,从少年的残躯上站起来。

    饶是陈玄天整天死啊死的,死去活来,元神已经够强了,这猛得刺激一下,也是半天才缓过神来,看清了少年的模样。

    惨,太惨了。

    眼也瞎了,手足也断了,喉舌也割去了,整个人被开胸膛裂肺,串了一把剑在脊椎里,弯不得腰,直不起背,只能泡在药油里,苟延残喘,唏嘘求生。

    是的,陈玄天面前的这个少年,正是铁……呃,不对,他好像是狗蛋?

    陈玄天稍微波动记忆,看了看这个蛋的心,果然,眼前的少年和铁蛋经历迥然不同。

    这是那个一开始就没加入燕子洞,之后一度被藏剑山庄收留,但最后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家被剑宗灭门,自己也被抓来炼剑童的狗蛋。

    当然,狗蛋大约也是蛋,不同的弦,不同的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可能性,其实大约也是一个人。

    他的道心,他的坚持,他的决意,一点都不比铁蛋差的。

    但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

    铁蛋冷的像一块寒铁。

    三载修得千年剑力,一路杀上九阴之巅,砍爆剑君剑主,屠灭剑宗满门,天底下没人挡得住他的锋芒。

    但狗蛋只是断了脊的犬。

    没人帮,没人教,没人带,所有曾经对他好的人,所有保护过他帮过他的人,所有他曾经在乎过关心过的人。

    都死了。

    法侣材地,一样俱无,天煞孤星,踽踽独行。

    没有仙缘,没有传承,没有外挂,没有力量。

    没有一丝一毫逆天改命的机会。

    于是眼前的蛋,只能沦为仙人的奴仆,锅炉里的残渣,无家可归的狗。

    这个蛋,怎么救?

    虽然陈玄天在这里,可以帮他开挂,给他疗伤治病,助他浴血还魂。

    但身体的伤,用神教之法可以治,心中的伤,真能挺过去吗……

    “有趣,这就是你们为我准备的殒身劫?”

    天罡道君,或者上林都尉,或者天枢子,或者玉衡子。

    总之北辰剑宗第十六代掌门,不知何时已立在剑炉外。

    同样是元神出窍,剑光护体,就隔着丹浆血泊中的剑童,和炉内的血影遥遥对视。

    “不愧是太虚天魔,神不知鬼不觉就在此子身上藏下暗手,这次连我也被你们算计到了。

    不过真是想不到,尊驾能构建这等规模的元神之劫,天外秘法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以阁下在元神法上的建树,恐怕已濒至大道,神主亲至大约也难破你这歪西之法……”

    陈玄天挡在狗蛋身前。

    “是YCM大法啊!废话少说,有什么招式,冲老子来吧!”

    天罡道君却不急于动手,只绕着剑炉转悠,赤脉白眼好似恶鬼般灼灼盯着陈玄天,

    “有趣,有趣。原来我已杀过你一次,想不到打到形神俱灭也损不了你分毫,元神反而更强。

    看来我即使在此幻境中,和你打个头破血流,不破你的法,恐怕也灭不了你的元神。

    原来如此,好算计。

    如今我道身劫数已至,只消拖延着,不让我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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