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

    “这还用想,自是缺钱了。”

    “从最开始的放话,再到入门的面具,后面的丑画,哪一点不是为了捞钱?”

    崔星河目光深邃,“父亲大人说的不错,高相从放风、面具,到那些…画作,处处都透着赤裸裸的敛财之意,几乎不加掩饰。”

    “可高相刚立大功,肥皂、白玉糖、竹纸、会所…哪样不是日进斗金?”

    “赵国境内还有无情教作乱,以高相的经商手段,捞钱一点都不难。”

    “短期来看,高相根本不缺钱!可为何要做这等人尽皆知、御史必劾、指鸡为凤的荒唐事?”

    此话一出。

    崔健也愣住了。

    是啊!

    经过崔星河这么一说,他也有些想不通。

    肥皂,白玉糖,竹纸,会所,哪一个不是下金蛋的母鸡?

    高阳为何要搞这一出?

    手段如此直白,如此不加以掩饰,就像最后捞一笔似的。

    “这点,倒真是令人费解。”崔健道。

    崔星河沉思良久,最终摇头,“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

    一夜过去。

    第二日,高阳在定国公府举办的慈善拍卖会,在长安城内引起了不小的风浪。

    尤其当各家拍下之人,纷纷派下人前来送银。

    那一箱箱的银子送入定国公府的时候,更是引起不小的议论。

    百姓众说纷纭。

    尤其是昨夜,因为付不起入门费的几名御史,当他们听闻此事后,满目震惊之色。

    “岂有此理?指鸡为凤,这高相未免太跋扈了!”

    “这若不弹劾此僚,我等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同弹!”

    “同弹!”

    一众御史义愤填膺,奋笔疾书,开始上奏弹劾。

    其措辞之严厉,堪称前所未有,其中关于论述高阳的罪状,更是罗列了不下上百种!

    时间流逝。

    长安城内的舆论,渐渐化作了两极派,甚至发生了寒门士子为了维护高阳,不惜动起了手。

    而弹劾之风,也愈演愈烈。

    喧嚣的议论与汹涌的弹劾,就如同长安城上空的乌云,在定国公府外翻涌了一整日。

    然而府内,却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宁静。

    高阳深居简出,除却楚青鸾与上官婉儿,余者一概不见。

    他仿佛置身风暴之眼,外界的狂风骤雨,于他不过是隔窗的喧嚣。

    夜色渐黑。

    烛光下。

    “呼!”

    高阳立于房间内,长舒了一口气,桌案上,厚厚一叠墨迹犹新的文书整齐码放。

    “河西安置三策,互市陷阱,山羊杀局,一条鞭法,水泥配方……终于全都写完了!”

    武曌给他的五日休沐,期限已至。

    总算是,赶在这最后一晚,将其写完了。

    高阳起身,踱至窗前。

    窗外,一轮圆月高悬,清辉洒落庭院,静谧无声。

    长安城内的沸反盈天——百姓的争论、士子的互殴、御史台那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弹劾奏章……这些纷扰,此刻都显得如此遥远而渺小。

    高阳嘴角掠过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

    在乎?

    他为何要在乎?

    弹劾他跋扈?指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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